想要恢復到不影響行走的程度。
至少,需要兩個小時。
玩家團決定留下休整。
兩位病患鑽入溫暖的睡袋中,舒適的環境能夠幫助他們身上的傷口儘快癒合。
夜中的曠野。
尖叫會引來危險。
光線,同樣也會引來危險。
濤叔「咔噠」關閉手電筒,眼前的世界重歸黑暗。
半夏背對著呼嘯而過的狂風。
她盤腿坐在細軟牧草地,眺望黑夜籠罩下的莽莽草原,享受這短暫而難得的安寧。
「給,別著涼了。」
濤叔翻找出多余的外套,遞給她。
「哦。」
半夏抬手接過。
看著手中外套,她忽然想到他們的第一次見面,當時還是大巴車司機的濤叔,在車上也給了她一件禦寒的外套,那是他女兒的衣服。
「我還欠你一件衣服呢。」
她將外套披在肩上,忽然道。
濤叔怔愣了瞬才想起這一茬,他無所謂地揮揮手,笑道:「哈哈哈一件外套而已,沒想到你還記得。」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談著。
先前與詭異的纏鬥中,假髮被甩飛了出去,濤叔抬手抱起冷颼颼的禿頭,忽而皺皺眉。
「夏夏。」
「昂?」
「你有沒有覺得少了些什麼?」
聽他這麼一說,半夏陷入了沉思,好像確實少了什麼。
唔……
是什麼呢?
還沒想出究竟少了什麼,兩人忽而聽到一陣「噠噠」馬蹄聲由遠及近,聲音從模糊變得清晰。
顧不得琢磨究竟少了什麼,他們警惕地起身,握緊掛在腰間的武器,循聲望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
至於到底少了什麼,既然想不起,那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吧?
夜間能見度太低,直到對面騎著馬趕到附近,半夏這才看清馬背上的人,——是一群喇嘛。
並非嘎薩城的紅衣喇嘛。
這些人的僧衣,是淡淡的薑黃色。
「吁」
喇嘛們拽緊手中韁繩,停止前進。
「……」
「……」
兩方人馬隔空相望,都沒有主動出聲,沉默而緊繃的氣氛在他們之間彌散開。
喇嘛們坐在高頭大馬上,輕慢打量著對面的玩家團,目光中充滿了赤裸裸的侵略性。
他們想要發起進攻。
但又,有一些猶豫。
半夏面色淡淡,直接提刀——
刀尖。
直指對面跨坐在馬背上的喇嘛們。
見她二話沒說直接拔刀準備開打,喇嘛們反倒收斂了眼中赤裸裸的惡意,猶豫片刻。
「噠噠……」
馬蹄聲再度響起。
黃衣喇嘛們調轉方向,縱馬離開。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濤叔腦中緊繃起的那根弦放鬆了些,他語氣沉沉道:「這個副本簡直是惡的集合體。」
他們進入烏斯藏佛國後。
遇到的只有惡意,無窮無盡惡意。
但凡,半夏方才表現的軟弱一些,那麼迎接他們的恐怕就是黃衣喇嘛們的血腥劫掠。
又靜候片刻。
確定黃衣喇嘛真的已經離去。
半夏這才完全放下心,面朝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她盤腿坐回到草地上,繼續休息。
兩小時後。
經過短暫休息,玩家團繼續出發,他們此行的目標,是距離嘎薩城最近的一座城,——覺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