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已經習慣了,他們時不時消失。
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她打了個哈欠,已經近兩天兩夜沒有入睡,現在甫一停歇瞌睡蟲便鬧騰起來。
洞內太過潮濕。
她爬上洞外的樹梢,躺在了樹杈上。
支離破碎的陽光落在閉合的眼帘上,在啾啾唧唧鳥啼蟲鳴聲中,半夏閉眼不久便沉沉睡去。
心裡惦記著事兒。
她睡得並不安穩。
勉強睡了不到兩小時,半夏的睡眠便由深轉淺,半夢半醒間她隱約聽到了有聲音正在靠近。
「呼呼」
嗯,是爸媽的聲音。
「汪嗚汪嗚」
嗯,是狗子的聲音……
半夏在樹杈上翻個身,準備再打個盹兒,忽然察覺不對,——深山老林里哪來的狗叫?
進入崑崙虛這麼久,她只聽過狼叫。
「唔——」半夏伸了個懶腰,從樹梢上翻身而下。
「噗通」
雙膝微曲,靈巧著地。
她站穩身子後,隨手摘去落在頭頂的樹葉,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身影在林木間飄忽移動。
正朝著這邊趕來。
隨著雙方地距離在不斷拉近。
半夏終於看清那抹白色身影的全貌,——是白澤。
之所以是「飄忽移動」。
是因為它是被龍捲風「扛著」回來的。
「呼呼……」
和緩的風兒靠近,吹拂起半夏胸前的髮絲。
是風爹。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她已經勉強能夠通過風速分辨出身邊的是爸爸還是媽媽,風媽急躁,風速較高。
風爸要稍稍和緩一些,但陰晴不定。
龍捲風停在了半夏十米開外的地方,將從敵方隊伍中偷來的白澤丟到了親崽面前。
白澤已經失去所有利用價值。
故而,對其的看守並不嚴格。
風爹風媽這才如此輕易地就把白澤從敵營中卷了出來。
乘坐龍捲風的滋味可不好受,就像是被塞進了洗衣機里的超高速轉桶里,賊拉刺激,白澤嚇出了狗叫。
聽著它的「汪嗚汪嗚」聲。
半夏站在樹梢下,想到它那些狗里狗氣的操作,她脫口而出:「你之前說過自己是混血,莫非是混的狗子血脈?」
「是天狗。」
白澤強調道。
半夏:「……還真是狗啊。」
白澤身上結結實實捆綁著道具繩索,想到摯友突然將其送來,肯定是有原因,紅衣僧隨手為它鬆了綁。
多好的解惑機會。
半夏簡單整理了問題,一條條求證。
聽她提及那些碑文,白澤微微頷首,石碑正面的碑文確實是它留下的,但背面的碑文與它無關。
「與你無關?」
半夏驚訝,「但上面字跡是一樣的。」
「是我在有意模仿石碑背面那些記錄著故事的碑文,——它們與神有些關係,那些文字中蘊含著一種奇特的魔力。」白澤簡單解釋了兩句。
半夏恍悟,「怪不得……」
在歲月變遷下。
背面記載著故事的碑文,完好無損,正面記載著與神有關內容的碑文,卻風化嚴重。
半夏繼續詢問:「世界的真相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