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未來只剩死路。
沒有光明,只有黑不見底的絕望。
恐懼造成的混亂,絕望導致的崩潰,成為了各大基地街頭巷尾最常見的一幕。
各國官方一邊維持瀕臨破碎的秩序,一邊互相商討拯救世界的方法,經過一輪又一輪的會議,一輪又一輪地崩潰。
發現前路一片漆黑。
看不到一星半點的希望後。
部分國家選擇停止垂死掙扎,擺爛,甚至開始著手安排後事,聯邦是少數依舊堅持尋找希望的國家。
會議開了一場又一場。
頭發掉了一把又一把。
聯防部高層摸著飛速倒退的髮際線,自己都有些記不清,短短數天時間內究竟參與了多少場會議,又經歷了多少次精神崩潰。
絕望的氛圍,連軸轉的忙碌。
已經榨乾了所有人的精氣神。
會議室中。
除去沉默,還是沉默。
關山鈺環顧那一張張眉頭緊鎖的頹喪面孔,目光落在右手邊一直空著的位置,她揉了揉眉間的摺痕,「半夏還沒回來?」
「快了。」
柳朝思抬頭,「她已經在路上。」
關山鈺側頭,「什麼時候聯繫上的?」
柳朝思抬手點點桌面上的手機,解釋道:「半小時前,她發簡訊要我為她準備一些金嗓子潤喉糖。」
關山鈺微怔。
想不通她怎麼突然要起潤喉糖。
沒將此事放在心上,會議繼續進行。
會議結果與之前的數次一般無二,依舊沒能商討出任何有用的內容,就像落入蛛網的飛蛾,如何苦苦掙扎都無濟於事。
在一種過於寂默的氛圍中。
會議進行到尾聲。
關山鈺從桌前起身,正要宣布散會。
「嘎吱——」
會議室的房門,被一隻手用力推開。
璀璨耀目的金光,通過推開的門縫,傾瀉而入。
在飄飄搖搖落下的花瓣雨中,半夏單手抱著《世界》書,雄赳赳氣昂昂地推開了會議室沉甸甸的金屬門。
她的身後。
浩浩蕩蕩跟著一大批喇嘛。
他們有的在忙著調整燈光,有的在忙著Cosplay大碼花童。
瞧見半夏終于歸來。
關山鈺緊皺的眉頭稍稍放平了些,她揮開飛來的花瓣,望向跟在後面的喇嘛團,「回就回了,怎麼還這麼大陣仗?」
「因為有喜事。」
半夏驕傲地挺起小胸膛。
關山鈺的關注點卻在別處,「你嗓子怎麼回事,有些低啞,這是和誰吵架了?怪不得要讓柳朝思幫你準備金嗓子。」
「咳咳,沒吵架。」半夏清了清嗓子,毫不在意地揮揮手,「只是飆了半個多小時的女高音而已。」
眾人:「???」
在他們疑惑的目光中。
半夏頂著落在頭上的花瓣,喜氣洋洋進入會議室中,她高抬起手示意眾人看過來,「我有一件喜事要宣布。」
柳朝思走到她身旁,「什麼喜事?」
「我的相親相愛大家庭里又多了一位新成員!」半夏用力清清嗓子,態度鄭重地官宣。
聽到這話。
眾人下意識望向她平坦的小腹。
「住眼,不是喜得貴子。」
半夏順嘴為哥哥升級加輩,「是喜得貴爹,我上面又多了一位要孝敬的老祖宗……呸口誤,是老父親。」
「哦。」
眾人面上的好奇頓時煙消雲散。
又又多了位爹(最新版)啊,那沒事了。
他們三三兩兩一起,剛走出會議室,就聽半夏慢條斯理地又著重補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