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饒看了他一眼,隨意點了下頭:「沒想到你也進來了。」
然後目光便移開,專注地落在左時寒身上。
左時寒絲毫沒有意外能在大廳看到祝饒。雖然不知道之前祝饒在哪裡,但這個鬼墟的核心位於大廳,分散在各處的人遲早會趕來這邊。
祝饒頂著人偶冷得像是能殺人的目光,主動對左時寒道:「之前我在酒吧的地下室,清除裡面的鬼怪後,找到了一段殘念。」
祝饒攤開手,露出一直攥著的領帶,領帶的款式十分普通,上面深色的污漬像是血跡。
李閒湊上去道:「和我的領帶一模一樣。」
左時寒只問:「看到了什麼?」
「記憶很短,是關於鬼墟的主人被酒保在地下室的角落裡揍了一頓。」祝饒簡短道,「職場欺凌。」
他在地下室遇到的鬼怪都穿著酒保的制服,表情猙獰,輕易就能猜出那是現實里欺負鬼墟主人的酒保在鬼墟中的投射。
左時寒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李閒不敢置信地喊道:「竟然還有這種事?」
「他性格似乎孤僻軟弱,還不是本地人,作為調酒師拿著比酒保高的工資,發生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祝饒道。
他沒少在彤雲喝酒,知道有些酒保的性子沒有對待客人時那麼好。
李閒這個傻白甜也不知道是怎麼在彤雲帶了這麼多年還完全不知道這些事,聞言憤憤不平道:「太過分了吧,怎麼能這麼對同事!」
左時寒和祝饒都很平靜,死後會化出鬼墟的鬼,生時的經歷必然有不尋常之處,職場欺凌可以說是普通到不值一提的情況了。
他們不覺得那段記憶會和鬼魂的執念掛鉤。
「鬼墟暫時安靜下來了。」被左時寒抱在懷裡的木生只露出一個腦袋,嘴巴一張一合,「要是那個調酒師就是鬼墟的主人,回答出他的問題界石就會出現了吧。喂,封師,如果問你要點什麼酒的話你點什麼酒?」
祝饒摸了摸下巴:「Aurora June-Juice吧,顏色很美。」
木生探出頭看了一眼:「酒單上有,那就點這杯吧。」
李閒滿臉震驚:「喂喂這樣真的可以嗎?一點思考都沒有?也太隨便了吧,剛才回答錯問題他可是差點殺了我!」
「慢慢找線索很麻煩啊,既然已經有簡單的辦法了為啥不用。」木生說,「酒單上的酒也不是很多,一個一個試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吧。」
祝饒贊同:「這個鬼墟的主人很弱小,確實不用花太多心思。」
……弱小?
想到把他嚇得差點尿褲子的無臉人,李閒目光有些呆滯。
左時寒一句話都沒說,但他已經把手伸向了酒單。
……
砰砰。
靈也蹲在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他的另一隻手拽著那個自稱叫唐文微的男人,男人此時狼狽地仰躺在地上,把撲到他的身上的女人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