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睡得很沉,沒有醒來,第二天一大早她起床後,目光正好就落在角落的箱子上。想起昨晚聽到的動靜大姨愣了下,又問姨父有沒有聽到咚咚咚的聲音。」
「姨父說他什麼都不知道,他覺得大姨可能是最近太忙導致晚上沒睡好,建議大姨把工作放一放,去開點中藥調理一下。
「大姨想了想,也認為姨父說的大概是對的,只是她放不下自己的工作,只是在下班後去開了點助眠的中藥。」
「那天大姨睡得很早,喝完藥後就睡了,而且很快就入眠。那一晚她再也沒有聽到像是敲擊箱子的聲音,但是卻好像聽到了箱子打開時的吱呀一聲。」
「白天大姨看著箱子,精神有點恍惚。她覺得自己是疑神疑鬼了,箱子好端端在這能有什麼問題呢?」
「開了箱子一看,嫁衣一點變化都沒有,和上次一樣好好放著呢。」
「但是之後的幾天,大姨精神越來越不好。她總覺得晚上有除了她和丈夫以外的第三個人在房間裡。大姨想睜眼去看,可是仿佛被魘住了,她四肢像是不再屬於自己,眼皮怎麼也掀不開。」
「房間裡的第三個人,原先在離大姨很遠的地方,可是大姨總覺得,那個人離她越來越近。
「每一晚都比上一晚更近。
「直到,好像站在她的床邊。」
「大姨有些崩潰,連姨父也為她的身體著急。大姨不知道該怎麼和姨父說她的想法,認為一個箱子有問題,未免太過荒唐。」
「那一天大姨沒去店裡,在床上坐了很久後,她下床打開箱子。嫁衣還是她上次看到的一樣。明明沒有任何問題啊,為什麼她總是在懷疑嫁衣呢?
「大姨這樣想著,把嫁衣取出來放在膝上。拿起被壓在嫁衣底下的繡花鞋後,大姨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她死死瞪著繡花鞋的鞋底,本該乾乾淨淨的鞋底,上面竟然沾到了灰塵!
「灰塵不多,但在雪白的鞋底上,顯得十分鮮明!」
「大姨覺得脊背發涼,一個恐怖的猜想讓她心臟狂跳,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以她的習慣,確實是會把鞋子放在衣服上面的,可是每次她打開箱子的時候,鞋子都在最底下。」
「就好像有一個人,在夜裡穿起了這件嫁衣,她把嫁衣脫掉的時候,先是脫掉鞋子,然後裙子,接著紅褂,最後……關上箱子。」
「大姨頭皮發麻,把手中嫁衣胡亂往箱子裡頭一塞後死死合上箱門。她抱起那隻箱子一直跑下樓,把箱子扔進別墅外的垃圾桶後,好像才恢復了正常呼吸的能力。」
「姨父回家後,還問起大姨那隻箱子怎麼不見了,大姨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她心神不寧地喝完了中藥,九點上的床,一直躺到快十二點才睡著。」
「那天晚上,大姨再也沒有被人看著的感覺。」
故事講到這裡,抱著靈也的唐文微鬆了口氣,老爺子身體也顯而易見地放鬆。倒是左時寒和祝饒神情一直沒有變化,好像不是在聽鬼故事,左時寒甚至在吃完了祝饒買的小吃後開始吃唐文微上供的麻糍。
漢服姑娘滿面笑容:「大姨第二天早上醒來神清氣爽,感覺好久沒有睡過這麼香的覺了。她拿起床頭櫃的衣服打算換上,然後便看見手裡抓著的是一件血紅色的嫁衣。」
「箱門大敞的木箱,正安安靜靜放在臥室的角落裡呢。」
唐文微和老爺子臉色瞬間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