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長搖了搖頭:「事情不是那麼簡單。請神容易送神難,棺材肯定是要埋回去的,但不是簡單埋回原地就好了。明日我還需做一場法事,待法事結束後,你們再將棺材埋回原處。上面不僅不能建房還要立碑,連著祭拜七七四十九天,它怨氣消了,你們父親自然也沒事了。」
楊先生連連點頭。
楊小姐看著卻將信將疑。
李道長正準備再說幾句客套話打道回府,可旁邊卻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棺材裡面的東西呢?」李道長看著楊先生不遠處不聲不響,甚至都沒往這邊看過幾眼的少年猝不及防開口,「怨氣,難道是空棺的嗎?」
「對呀,」楊先生也問,「照理說棺材裡該有著什麼人才對,可這怎麼是一副空棺?」
李道長哼了一聲,有些不屑地瞥了左時寒一眼:「你們看著是一副空棺,可不代表它就真的是一副空棺。」
李道長一揮袖子,往左時寒他們的來路走去。
路過左時寒身邊的時候,他壓著聲音道:「你在說這個話的時候,它說不準就躺在棺材裡看著你呢。」
李道長的聲音不算輕,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到了。
楊先生覺得好像有涼風躥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搓了搓手臂,意識到棺材就在自己身後,忙往旁邊走了幾步。
楊先生這一讓開,棺材就整個兒暴露在左時寒眼中。
棺木上的花紋樸素,已經被泥土腐蝕得差不多了,看不出原來的紋路。殘陽如血,餘暉灑在棺材上,好像給它鍍了一層暗紅色的光,又增添了幾分不詳的氣息。
「太陽要下山了,我們先回去吧。」楊小姐低聲道,率先離開了。
左時寒和祝饒走在最後。
祝饒手放在左時寒的肩上,目光也沒從棺材上移開:「看到了什麼?」
左時寒道:「什麼都沒有。」
祝饒呼出一口氣,語氣還算輕鬆:「不知道另外兩個道長,是不是也與這個李道長一樣。」
「……要告訴他們嗎?」左時寒問。
祝饒答:「先找到那個東西吧。」
……
回到農舍,熱氣騰騰的飯菜已經擺在了桌上。
楊先生見到他們進門站起身招呼他們落座:「兩位快來,柳二姨剛燒好的菜。都是一些農家菜,先前沒來得及問,也不知道有沒有你們忌口。」
祝饒拉出一把椅子,等左時寒坐好後自己才落座。桌邊除了他們就三個人——楊家兄妹和李道長,都是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