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揶揄笑道:「白姐可都三個孩子了,哪還要拜?柔柔妹妹這樣三年沒動靜的才需要去拜拜呢。」
被稱作白姐的女人也笑道:「這段時間柔柔在家裡的日子可該好過了。」
其他人紛紛附和。
忽然,有人壓低了聲音道:「也不能這麼說,你們難道忘記了那個人?」
房間裡沉默了一瞬。
「她啊,」白姐很不屑道,「總歸就是個丫鬟。」
過去的孫柔柔聽到此處就聽不下去了,一把推開了門。
交談聲戛然而止,圍坐在放桌旁的三個女人齊齊往門口看來。
左時寒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桌邊的女人似乎有些尷尬。
實際上,她們的表情並不好判斷。
三個女人的臉上都抹了厚重的白粉,一片駭人的慘白。血紅色的顏料勾出了翹起的嘴唇和彎起的眉眼,不管她們做出什麼神情,看上去都是一張笑容。
就像是在臉上畫了一張面具。
「柔柔妹妹來了啊。」一個女人站了起來緩解氛圍。她小步走到左時寒身邊,攙著她就要扶到桌邊坐下,「小心一些,你現在不同以往,可千萬小心身子。」
左時寒不動聲色地加快腳步,抽出了被女人碰到的手。
女人的神情似乎扭曲了一瞬,但轉眼間又笑了起來。
「柔柔,一路走來估計渴了,你先喝點茶。」白姐提起桌上的茶壺就倒了杯水,看上去茶水沒有任何問題,但左時寒只是接過,一口未動。
白姐像是沒注意,接著道:「柔柔,姐想問你點事兒。我家小妹就要成親了,她聽說你成親那時穿的嫁衣特別好看,想問問你是哪兒做的。」
一個回答自然而然浮現在腦海。
左時寒順口照著說了:「自己做的。」
白姐很是驚訝地半捂著嘴:「自己做的?你那嫁衣我也見過,自己做那該做多久啊。」
「學會做衣那年就開始做了。」左時寒微微垂眸。
幾次場景變換,似乎都離不開嫁衣,巧的是,漢服姑娘在火車上講的鬼故事也是嫁衣。
不知道那個故事有幾分真,幾分假。左時寒更在意那個故事的結局,故事的真正結局一定沒有漢服姑娘說出來的那麼和諧美滿。
白姐嘆了口氣:「我家小妹就是現在開始做也來不及了。」
她提起茶壺正要給自己也倒一杯茶,卻發現茶壺空了,便差遣一邊站著的下人,讓她們再去沏一壺來。
白姐沒有再說嫁衣的事,和其他幾個姐妹嘮起了家長理短,左時寒漫不經心地聽。他不太適應這樣的場合,聽著聽著覺得昏昏欲睡。
他沒有注意時間的流逝,沏茶的下人離開了不知道多久,終於回來了。然而左時寒往那邊看去,卻發現離開的和回來的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