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時寒想了想,說可是木生現在很小,抱著很方便。
祝饒說我抱著你也很輕鬆啊。
左時寒抱以懷疑。他死的時候還沒長開,身高比祝饒矮了不止一星半點,身材也偏向纖細,可他和祝饒的體型差距,絕對不是能將之和他與木生比較的。
祝饒又說,情侶都是這樣的。
一點也不知道情侶之間應該做什麼的左時寒思考了一小會兒,就相信了祝饒的話,之後的日子裡任由祝饒抱著,次數多了習慣後還會放鬆地靠在懷裡。
但是他們現在已經分手了。
左時寒拍了拍祝饒摟著他的手臂,輕聲道:「於理不合。」
祝饒是不敢做得太過的。
可能會引起左時寒厭惡的事情,他都不敢去做。
所以即便十分可惜,祝饒還是鬆開了左時寒。
窗戶外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姚宅不小,而左時寒去過的只是很小一塊地方。
左時寒猜測瘋女人平日裡被關在上次聽到老太太說話的矮小房子裡,可是他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到那裡去。
「我記得路。」祝饒及時說道,之前他找左時寒的時候,幾乎把整座姚宅都熟悉了個遍。
「我帶你過去。」說著自然而然就牽起了左時寒的手,帶著他往一個方向走去。
左時寒低頭看著自己被祝饒緊緊握在手中的手,目光有些茫然。
他們以不再是情侶,摟摟抱抱於理不合。
那麼牽手呢?
左時寒想了很久,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和祝饒討論過這件事。
從他離開鬼墟的那天起,祝饒就拉著他的手,手上的力道無時無刻不彰顯著自己在他身邊,然後帶著左時寒去往他不敢前去的世界。
左時寒出著神,也不知道自己走過了多少地方,走了多久的路,知道祝饒在某一個地方停下。
「到了。」祝饒低聲說。
左時寒抬頭,看見了正對著他的矮小房子。
這裡並非空無一人,光是門前的台階上就坐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男人瘦得橡根竹竿,臉色蠟黃,微微擰起的眉是他看上次很不耐煩。此時此刻,男人昏昏欲睡,上下眼皮不住地要黏到一起,已經只能看到一條小縫。
他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左時寒和祝饒的。
一隻符咒折成的紙鶴從角落裡飛出,無聲扇動著翅膀,飛到年輕男人的頭上。剛一結束,男人身體一歪倒在台階上,就這麼睡死過去。
血咒派主修符籙,發展了千年,現存的符咒早就不止古時候那些專門用來殺鬼的了。門下弟子前仆後繼地發明新符咒,幾乎能辦一個「挑戰一個月只用符咒」大賽。
祝饒不用靠近年輕男人,就能讓他失去知覺,倒是比原先想著直接消滅這個鬼怪的左時寒溫和得多。
小屋的門是鎖著的,左時寒貼在門上聽了幾秒,輕聲對祝饒道:「裡面有喘氣聲。」
祝饒也聽見了沉重的喘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