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蝶姑的過往,他只知道一個模糊的輪廓,其中的細節是一無所知的。
「我們需要去找蝶判。」祝饒一把將左時寒從矮榻上抱起來,就帶著他大步離開了書房,「這幾百年裡左家都沒有找你報仇,足見他們的小心謹慎,絕不會無緣無故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到蝶判的鬼墟。」
祝饒細細想來,這個世間對左時寒威脅最大的絕對不是蝶判,而是將他生生塑造成人傀的左家。祝饒曾經在鬼墟中看到過左時寒的過去,知道左家為了控制左時寒曾在他身上下過多少禁制,許多禁制都深入魂魄,誰知道幾百年後它們還有沒有再生效的一天?
祝饒連院子都沒出去,就聽到了一聲大喊:「就是他!」
一波人馬衝進了月亮門,為首的正是林府的管家。林管家看到祝饒後,立時縮了縮脖子躲到他叫來的幫手身後。
為首的官兵來勢洶洶,然而氣勢在看到眼前這位一手抱人一手撐傘的短髮男子後頓時減弱了許多。他狐疑道:「就是這個人強占了林府。」
「沒錯!軍爺你別看他只有一個人,本事邪門得很,府里的護衛全拿他沒辦法!」林管家不敢和祝饒對視,指著他的手也顫顫巍巍的。
軍官又問:「他懷裡那人是誰?」
林管家當時只來得及跑,哪知道左時寒是誰。他看著左時寒露出來清雋秀美的側臉,見他年紀還小,此刻眼尾不知為何還帶著一抹薄紅,下意識猜測道:「應當是被這惡徒搶來的良家公子吧。」
軍官痛心疾首:「真是豈有此理!」
祝饒:「……」
他完全把這些被他趕出去的林府人忘了。
院內只進來了一小撮人,還有許多救兵被堵在月亮門外,影影綽綽的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林管家能找來這麼多官兵也不容易,難怪這麼久才過來。
「軍爺,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林管家聲淚俱下,「老爺少爺還在外面等著!」
「林府的事,我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軍官擲地有聲道,他大手一揮,就要招呼下屬們一擁而上將惡徒拿下。
祝饒搖了搖,沒空和鬼墟里的虛影浪費時間。
他身影一閃,軍官還沒看清,就聽見聲音從上頭傳來:「走了。」
祝饒再出現時已經是在院牆上,他看了一眼黑壓壓趕來捉他的人群,和遠處幾個小跑過來的道士,囂張無比地抱著「搶來的良家公子」就走了。
他很快離開了林府,一路跑到河對岸去,在看到原先是七層高閣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空地時,頓時傻了眼。
祝饒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蝶判在哪?」
左時寒拍了拍祝饒的胳膊,示意他將自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