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秘說明天統一加。」
「籃球?」
寧霧緩慢搖頭:「羽毛球。」
「羽毛球?」宋軒晨顧不上失望,霎時變得擔憂,「教秘怎麼給你加到這節課上了,我聽學長說這節課很雷,一千米不跑進三分五十總分就會掛。能換嗎?」
寧霧再次搖頭:「不太能。」
W大的選課與別的學校不太一樣,從上學期期末到這學期頭一星期,一共會開放三次選課。
選上不代表能上,後台系統會根據課堂容量隨機篩選,像「電影鑑賞」這種著名的給分高事少的熱門課,幾百個人競爭五十個名額,能不能選上全靠運氣。
寧霧今年大二,除了專業課和人才培養方案中要求必修公共課學分,還需要修一門大學體育。
上學期宋軒晨沒跟寧霧選上同一節體育課,這學期說什麼都要選上一節!
他們的目標是體院以「仁慈」著名的李教練的籃球課,宋軒晨在第一輪選課就以十分之一的中獎機率成功選上。
反觀寧霧,一如既往地臉黑,選了三輪都沒選上。
最後一輪寧霧本來想放棄試試選別的課,意圖一經宋軒晨察覺,立刻引起好友長達五分鐘的「痛斥」。
「寧小霧,你忍心放我一個人在每周三的早八,疲勞駕駛去湖山,上那個全是別院的體育課麼!」
「寧小霧,再試試吧!我以今天中午不吃黃燜雞的名義保證你一定會選上!」
宋軒晨最愛食堂一樓的黃燜雞,每周要光顧個要三四五次,曾放言如果黃燜雞搬走了,他就斥巨資把後廚做黃燜雞的阿姨僱到宋家當廚子。
不過一年多過去,黃燜雞窗口開得如火如荼,沒有一點要倒閉的架勢。
黃燜雞阿姨因此失去了去宋家當廚子的機會。
寧霧果不其然動容,「那再試試?」
「試試,我覺得行。」
事實證明,賭狗多半沒有好結果。
籃球課沒選上,還被分到著名雷課,除了寥寥幾個喜歡羽毛球其餘都是賭狗的羽毛球課。
宋軒晨懊悔,「早知道最後一輪讓你選那個健身操......」
寧霧倒是接受良好,安慰宋軒晨:「沒事,正好我去學學怎麼打羽毛球,學費交的值。」
宋軒晨聞言愈加愧疚了。
與他不同,寧霧每年的學費生活費都是自己打工賺的。
他跟寧霧高中就認識,寧霧是,從小被爺爺拉扯大。上大學後,他不想讓爺爺像以前那樣辛苦,就騙爺爺申請了助學金,每年有兩萬,學費和生活費都省了。實際申請下來的助學金只有兩千,遠遠不夠學費。
寧霧就靠在假期或者平時抽時間給別人補課打零工賺學費和生活費。
宋軒晨囁嚅,想了想還是壓下了偷偷給寧霧轉帳的衝動。
就是轉,寧霧也不收。
以前又不是沒幹過這種事。
非但不收還會一臉嚴肅地凝著他,像是被觸碰小魚乾的美短。
自尊就是寧霧的小魚乾。
「好吧好吧,正好你去藉機認識一下別院的人。我聽說選你們這節課的很多都是體院的,個個塊大有肌肉,渣就渣點吧,反正是談戀愛玩玩,又不用負責,臉能看的過去就行。」宋軒晨意有所指,「別老把目光放在一個人身上,特別是某位謝.姓.人.士。」
寧霧:「......」
說著,宋軒晨又猛然意識到一點:「嘶,謝尋嶼不會也選的羽毛球吧?」
「怎麼可能?你都說羽毛球是雷課了。」
「也是,全校那麼多人,哪可能那麼巧。」宋軒晨撫了下胸口。
自己嚇自己。
剛從另一個校區騎小電驢趕過來,少年臉頰被風吹得微紅,兩人邊往校外走邊聊:「中午去吃沙縣?」寧霧轉移話題。
「好,我請你,當做害你沒選上健身操的補償。」
寧霧拒絕:「真的沒事。」
「不同意謝尋嶼掛科。」
寧霧:「……」
「掛科」二字聽不得。
雖說謝尋嶼天之驕子,大一一學年以97.25的高學分績奪得物理系第一,似乎不會與「掛科」二字有關聯。
但...不吉利。
宋軒晨吃味,跟寧霧三年好友,五年兄弟,寧霧喜歡謝尋嶼這個秘密他自然知道。但還是忍不住酸溜溜地撇嘴:「寧小霧,我跟謝尋嶼同時掉水裡你救誰?」
寧霧不假思索:「救你。」
宋軒晨心裡頓時寬慰不少。
看來寧霧並非無藥可救,沒有被某隻狗完全蒙蔽雙眼。
他故意扭捏:「怎麼不救他呢?」
寧霧很誠實:「謝尋嶼會游泳,不用救。」
宋軒晨:「……」
宋軒晨:「………………」
「別救了。」
寧霧疑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