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對象不是自己,她早就磕了。
樓泊舟理所當然回她:「自然,有人告訴過我,你高興了,才會安心讓我養你。」
養……
雲心月倒吸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像只想玩弄感情的渣女。
「你都想到這些事情上了啊。」她有些為難的樣子,「這會不會太快了……」
這是什麼天使級別的攻略任務,開局拉滿好感,男主自我奉獻。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進度太快,她接受艱難。
之前還只是惦記親親抱抱,現在都開始想養家的事情了,他不會轉頭回去,連孩子叫什麼都想好了吧。
那就有點兒嚇人了。
「我覺得——」雲心月鬆開系帶,抓過他的手,真誠握緊,盯著他眼睛,眨巴一下,「還是按照我們之前商量好的來,一步步慢慢的,好嗎?」
她需要點兒時間培養感情。
樓泊舟看著她今夜似乎哪裡不同的眼睛,卻無法探究出深層的情緒,只能垂下眼眸:「那我先前所言,將擁抱累積,晚上一起睡的事情,你考慮得如何?」
雲心月:「……」
她想當場把他的手甩回去。
「你——」她上下打量少年的容貌和身軀,雖然覺得自己不虧,但心裡總還有微妙的不悅,「說這麼多好聽的話,不會就是想要達到這個目的吧?」
虧她還覺得不能報以同等愛意,愧疚了半個晚上。
渣男!
她鬆開自己的手,後退半步,氣鼓鼓看少年。
「你為什麼突然生氣?我的目的就是將你養在身邊,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養定了。」樓泊舟不明所以,只得如實告知,「還有,我不會說好聽的話,我說的都是真話。」
雲心月:「……」
這話怎麼一半那麼難聽,一半那麼好聽。
「什麼叫養定了。」雲心月嘀咕,「誰說要給你養了,本公主嫁妝那麼多,養不起自己嗎?」
她一個獨立女性,才不要他養。
哼!
她跳下床,把樓泊舟推到外面,「哐」一下關了門。
「回去自己睡吧你!」
雲心月叉腰跑回床榻,拱進被窩裡。
完了。
她不會真看上這直白且疑似瘋批的人格了吧……
少年以前說這話的時候,她只覺得難以接受,努力想辦法讓對方妥協,可從沒覺得生氣委屈過。
啊——
她用頭撞枕頭,想讓自己冷靜點兒。
門外的侍衛和春鶯:「……」
聖子什麼時候進去的!
樓泊舟弄不懂雲心月的情緒,心中莫名焦躁,甚至想要找幾隻野獸或者什麼人殺殺。
他按捺下升騰起來的殺欲,重重吐出一口氣,回房把睡眠中的樓策安抓起來。
樓策安迷濛掙開他兄長的手:「長兄怎麼了?」
大半夜不睡覺,擾民呢。
「她生氣了。」樓泊舟大馬金刀坐在他的榻上,「你替我想想,到底為什麼?」
樓策安迷糊道:「你先說說。」
樓泊舟將事情一五一十說出,對話甚至一字不差。
樓策安愣是聽醒了,盤坐在榻上看著那個「她怎麼那麼難搞明白」的人,有些無奈捂額:「長兄……這真是你不對。」
「我何錯之有?」樓泊舟冷嗤,「欺騙之言,我不屑說。」
樓策安:「……」
他不是說這個錯。
算了,兄長應該不懂為什麼老實說話會有錯。
他按了按抽痛的額角:「有沒有可能,有些事情並不需要欺騙,只需要兄長稍加控制,不要什麼都往外說。又或者,將這些話稍稍變通一二?」
要不然,命苦的還是他。
這些日子,除了研究醫術之外,他還要找禮官補補人情世故,再來教兄長。
別提多忙了。
樓泊舟抱臂:「如何控制?」
「我雖然和公主相處不多,可也能從侍女、侍衛和禮官口中得知,公主是一位通達明事理、體恤他人的好女子。」
樓泊舟:「別說廢話。」
他有眼睛,他不知道嗎?
「我知道長兄急,但你先別著急。」樓策安跟他掰扯清楚,「你總得弄清楚,公主為何不虞罷?」
樓泊舟:「為何?」
「約莫是公主沒覺得長兄尊重她。」樓策安耐心說道,「同睡一榻者,須得是關係特別好的朋友或者夫妻,旁人若有此念頭,直言不諱,就是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