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嗎?我不太清楚。」竺星無所謂地說:「島上不太講究這些,其實這艘船我們這群人都開著玩過,操作起來很簡單的,天佑哥你說是不是?」她隔著游嘉茵戳戳吳天佑的胳膊,「別說是船了,你和天翔哥連貨車都會開呢!」
「沒那麼誇張,我就開過一兩次。」
吳天佑隨口一答,尾音很快被吞沒在了引擎啟動的響聲中。
汽艇快速駛離海岸,隆隆劈開藍玻璃似的海面,留下一串白色的泡沫,轉眼就將沙灘上的人群遠遠甩在了後面。
游嘉茵坐在最後排的座位上,緊張地抓住邊上的扶手,感覺自己快被顛下去了。
「別緊張,不會有事的。」吳天佑在她身邊坐下,好奇地問:「你以前難道沒坐過汽艇嗎?」
「當然坐過,但那時我穿了救生衣!」游嘉茵大聲回答,聲音都在發抖:「萬一掉到海里去怎麼辦啊!?」
風聲在耳邊嘩嘩作響,她用力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被吹散在空氣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也沒關係,要是你真的掉下去,我們會下去救你的。」吳天佑湊到她耳邊,用相同的音量回應道:「我們這裡所有人的水性都很好!你一點也不用擔心!」
他們靠得實在太近了。游嘉茵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扑打在臉頰上,鼓膜也在隨著他的聲音震顫。氣流吹散了他額頭前的頭髮,陽光徑直落進了他的眼底,游嘉茵第一次注意到,吳天佑的虹膜竟然是明亮的琥珀色。
而在他露出的額頭邊緣,還有一道明顯有縫針痕跡的傷疤。
「這是什麼時候的傷?」游嘉茵注視著他,指指自己頭上同樣的位置。
汽艇繞過雙月灣盡頭的岬角,轉入了另一個方向。周圍的海浪逐漸大了起來,水下的顏色顯得黑黝黝的。
喬達立刻減速,耳邊呼嘯的風聲一下子變弱,對話也終於不再像剛才那樣艱難。
「哦,那個啊。」吳天佑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疤痕,說:「我上小學的時候,有一次全家人去永興島中部的峽谷玩,那裡有很多天然水潭可以游泳。那時我不懂事,拉著我弟弟爬到很高的地方往下跳。但我弟弟不小心滑了一跤,掉下去嗆到了水,我想把他拉起來,但因為沒看清楚,游過去的時候撞到了水裡的石頭,額頭就裂開了。聽說當時流了好多血,把我爸媽嚇得半死。他們說差點以為兩個兒子都要沒了。」
「哇,是不是超痛的?」
「應該吧,但我沒什麼印象了。」吳天佑抬起頭,目光落在不遠處靠著駕駛座和喬達閒聊的吳天翔身上:「其實也挺好的,對很多不熟的人來說,這條疤是用來區別我和我弟弟的最簡單的辦法。」
「真的經常會有人把你們認錯嗎?」
「小時候確實是,但這兩年好多了。」吳天佑收回視線,笑著對她說:「你應該也發現了,我跟我弟弟性格不太一樣,越長大越明顯。」
又過了十多分鐘,汽艇在離岸邊有一段距離的水面停了下來。
「坐著別動,我先過去幫忙。」吳天佑留下這句話,起身朝駕駛座的方向走去。
游嘉茵看了一眼外面,發現這裡的海水比雙月灣更加清澈。波紋的倒影被映在水底的白沙之上,和水面上的金色輪廓一起隨風輕輕搖曳。她感覺自己好像懸浮在一片虛空之中,忍不住伸手去水裡撈了幾下。
海水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溫暖,指尖冰涼的觸覺讓人感到十分暢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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