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咬在齒間,咬碎嚼爛後才緩緩吐出,周若安抬起頭,看向藺逸,「我不是基佬,也不是送到你房裡的那些鴨子,藺逸,把你的手從我身上拿開。」
周若安不確定是否在藺逸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黯淡,卻清楚地感覺到了後面慢慢收緊的力道。
沉默了一會兒的男人臉上浮出薄薄的涼意,他顯得有些不耐煩,掌下慢慢地揉搓,對人說:「話有點多,囉嗦了,周若安,你是知道我是怎麼封人口的,別逼我對你動手。」
迎著憤怒的目光,藺逸又將手落在了勁瘦的腰上,無恥地摸了一圈,才小聲抱怨:「也沒藏這兒?」
「藺逸,我會弄死你的。」
「死之前也得抽根煙,菸癮犯了很久了。」
目光落在周若安兩腿之間,那裡的西褲微微隆起,鼓鼓囊囊一團。
滾燙的手掌垂了下去:「藏這兒了?」
「藺逸!」周若安變了音兒,「你這個死基佬,別他媽碰我。」
滾燙的手掌搭在了腿肉的內側:「叫哥。」
「哥!」周若安身上打著抖頓時慫了,「你別……」
藺逸的手掌向上微提:「很怕?」
「怕。」
拇指按上交疊的縫隙:「不喜歡?」
「不喜歡。」
看著周若安眼中驟起的恐懼,藺逸靜默了一會兒,慢慢收回了手,聲音低了幾分,問道:「煙放哪兒了?」
「大衣口袋。」
順利翻出煙,藺逸坐回了行軍床,點菸,吞吐,他問:「周哲檢測你dna的事兒怎麼糊弄過去的?」
「想知道嗎,想知道的話就放了我。」
藺逸將煙咬進嘴裡,空出手鬆了松周若安的繩子:「只能這樣了,要是不滿意,我再把你吊起來。」
周若安的腳終於能實打實的踩在地面上,他晃動了一下酸脹的腳掌,回答了藺逸的問題:「他們偷偷進了我的房間,在枕頭上撿了幾根頭髮送去了做dna檢測。」
藺逸夾煙的手一頓,看向周若安:「那些頭髮是張瑾的?」
「對,我每天早上都要用滾刷將床單和地面仔細清理乾淨,然後在枕頭上放幾根張瑾的頭髮,刷完牙,也會帶走自己的牙刷,然後放上張瑾以前用過的,防的就是他們這一手。」
藺逸短促地笑了一聲:「所以,周公子大獲全勝?」
「當然。」周若安縛在身後的雙手拉了拉身上的繩子,再次確認沒有逃脫的可能後,失望地說道,「檢測結果出來之後,周哲大失所望,並沒有公之於眾,但我必須讓他講出來,只有這樣,我的身份才能做實,以後也不會有人在懷疑我的真假。」
「周公子好算計。」藺逸將握在手中的長繩卷了一扣,「那算沒算到你會被我關在這裡?」
「藺逸,你剛剛說過我們清帳之後,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的。」
「對。」藺逸將繩子系在了床腳,起身穿上大衣,走到門前背身說道,「可現在你還欠著我的,晚上這裡窗外有野貓,屋裡有耗子,周公子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拉開門,摸了一把門旁的鋼管,管子上鎖了一條鐵鏈,藺逸一拉,將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任宇拖了過來。
掐著後頸拉起,讓他與周若安照了個面。
「任助理,我要是把你放了,你會報警嗎?」藺逸的口吻平淡的就像問他「吃了沒」。
「我……」任宇眼巴巴地瞅著自己的主子,不知如何回復。
「要不周公子交代一下你的屬下?」
周若安滿眼怒火,最後卻只能屈服,認命似地嘆了口氣:「出去不要報警,我沒有事的,我和藺哥……就是在開玩笑,過幾天我就回去了。」
「要是有人找我,」周若安盯著藺逸慢慢地說,「就說我掉糞坑裡了,得洗洗再回去。」
藺逸笑了一下,問任宇:「聽懂了嗎?」
任宇看看周若安,又謹慎地瞧了一眼藺逸,愣模愣眼地點點頭:「就算……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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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周若安被藺逸囚禁了起來,用的是他自選自建的地方。
行軍床,藺逸睡過的被褥,癟三牌的電暖器,一樣沒浪費。
唯獨不同的是周若安有吃有喝,一天三頓,準時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