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逸的眼底終於有了淺淺的笑意,他吻上了周若安冰冷的唇,眸色像曙光乍現前的深夜:「安安,我們聯手一起弄死白九吧。」
周若安在沉重的氣息中問:「要是失敗了呢?」
藺逸將回答慢慢餵進了周若安的口中:「張瑾旁邊的墓地空著,咱倆一起合葬。」
「草。」周若安不干,「活著你要躺我身邊,死了也不放過我是嗎?」
「那個小盒子裡黑,咱倆做個伴兒。」
房間內,燈光柔和,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算計和博弈都被暫時擱置。窗外的夜色漸深,城市的霓虹依舊閃爍,夜已深,星星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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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院啦寶子們,住院的最大感受除了疼,就是以後要愛自己愛自己愛自己愛自己,除了健康和快樂,都他n的都是浮雲,都給我滾蛋!剛剛要更新之前,忽然又覺得哪裡不對,然後又重新大修了一遍,以至於後期的故事脈絡需要調整一下,隔日更吧,後期越來越不好寫,我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捋捋。
第66章
檀木牌桌上堆疊的紙牌微微顫動,靳老爺子中指上的翡翠在吊燈下泛著油光。他慢悠悠打出一對8,袖口掠過牌堆時,一張紅桃K悄無聲息地滑進袖管。
周若安在他的對面翹著二郎腿,眼皮都沒抬,輕聲道:「偷牌可以,但手法要利落。」他彎腰撿起地上的兩張牌,「袖子刮到桌面上的牌了。」
將牌一扔,青年睨著老人給出評語:「您是我帶過最差的學生。」
靳老爺子一輩子櫛風沐雨,早已忘記臉紅一說,也扔了牌開始擺爛:「那又怎麼樣,你又不能把我開除。」
「是是是。」周若安哄道,「您是我關門弟子。」
他看了一眼手錶:「到您吃藥的時間了。」
起身,緩緩踏入廚房。周若安靜靜地佇立在灶火前,目光緊鎖著瓦罐之中的中藥。濃稠如墨的藥湯里,翻湧出濃褐色的氣泡,它們鼓脹著、掙扎著,一點點膨大,又猝然炸開,濺出滾燙的藥汁,在灶台上留下斑駁的痕阿團睡不醒跡。生發與毀滅的過程不過片刻,恰似這世間無數難以捉摸的命運轉折。
客廳內又傳來兩聲老人的低咳,周若安從恍惚中回神,他將熬好的中藥濾去藥渣,倒入碗中,小心翼翼地端到靳老爺子面前。
藥香瀰漫,一老一小盯著濃稠的藥湯久久未語。
最終還是周若安率先打破了沉默:「一碗藥半碗毒,沒想到周冉明這樣陰毒。」
靳老爺子從牌桌上隨意拿起一張大王壓在了小王的身上:「看來這麼多年,我在他心中,一直是一塊絆腳石。」
蒼老枯乾的手端起藥碗慢慢倒入身旁的花盆:「需要我做什麼?」
「會演傻老頭嗎?」周若安笑著問。
靳老爺子將藥碗摔在一旁的茶台上:「上學時話劇團排《雷雨》,我扮周朴園,連演了十八場。」
周若安微微揚眉:「失敬。」隨後,他將燙金封面的決策代理書順著桌面推到靳老爺子面前,「資料準備好了,您真的要簽?」
靳老爺子提筆在文件的尾端,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筆尖穿透紙張的沙沙聲里,周若安突然按住即將寫完的「暉」字最後一橫:「您真的不怕我聯合周冉明騙您?」
老爺子推開周若安的手,將最後一筆寫完,然後旋上筆帽,放好鋼筆。
「你記不記得曾經對我說過的話?」老人模仿著青年慵懶的嗓音,「您都這麼大年紀了,現在不瘋什麼時候瘋?」
佝僂脊背緩緩地向背後的天鵝絨椅背靠去,老人恢復了嗓音,喉間的痰音裹著從容:「我這一輩子都在求穩,現在老了,倒是想玩點不可預見的刺激了。我有識人的能力,所以我相信你,只是事情會以怎樣的軌道發展,我們每一個人都不無法保證。」
許是話說的多了,靳老爺子低低地咳了起來,周若安趕緊送過去一杯溫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