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一隻手拿著白切羊肉和花生糕,藏在斗蓬里不敢露出來,另一隻手正提著裙子上車,急忙示意李小囡接過。
兩個人上了車,晚晴先將羊肉和花生糕挨著窗口縫隙放好。
車子裡有熏爐,白切羊肉宜冷不宜熱。
李小囡將錦袋遞給晚晴,晚晴唉喲一聲,「石滾給我說過,這是給你的,你的工錢。」
「束脩!」李小囡糾正了句,拉開錦袋,先倒出一隻精緻的銀錁子,再倒,又倒出一個半根手指大小的竹牌,竹牌上燙滿了花紋,十分漂亮。
「我瞧瞧。」晚晴伸手拿過竹牌,仔細看了看,遞給李小囡,「這是我們府上的對牌,這個是五兩的。」
李小囡噢了一聲。
這是她今天的家教錢,五兩銀錁子,五兩記帳。
這對牌太精緻太好看了,放哪兒呢?她的荷包也被大阿姐收走了。
李小囡托著對牌看了一會兒,送到晚晴面前,「你替我收著吧,攢夠十個一起給我。」
「行。」晚晴爽快答應,拿過對牌,放到荷包里。
李小囡托著錦袋仔細的看。
這隻錦袋繡滿了花兒,漂亮極了,肯定能值不少錢。
「這個,你要拿回去嗎?」李小囡問了句。
「我拿它做什麼?我不要。」晚晴搖頭。
「這個袋子和銀子,都給我了?不留著下次用?」李小囡確認了句。
「下次有下次的,這是針線房新人練活做的,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晚晴白了李小囡一眼。
「這個挺值錢的。」李小囡將車簾掀起條縫,對著光仔細看。
她和三阿姐逛街的時候,進過幾家賣荷包扇套香包什麼的店鋪,那些店鋪里最好的荷包,好像還不如這個精緻。
「你可不能拿去賣!」晚晴反應過來了,趕緊警告,「你看這裡,有我們王府的徽記,你敢拿這個去賣,人家要拿你當賊送官的!也沒人敢收。」
李小囡頓時泄氣無比。
唉,不能賣,那就是中看不中用的東西了。
李小囡這滿溢著失望的一聲唉,聽的晚晴眉毛都豎起來了。「你這個人,怎麼看到什麼都想著賣錢賣錢賣錢!你鑽到錢眼裡出不來了是吧?」
「我現在是想鑽進錢眼裡,可是沒有錢讓我鑽啊。」李小囡又嘆了口氣,在晚晴說話前,抬手按在晚晴肩上,「咱倆說正事兒。」
「好,你說吧!」晚晴沒好氣道。
「你說說,什麼生意最賺錢?」李小囡一隻胳膊支在大車中間的桌子上,看著晚晴問道。
「你怎麼……」
「說了是正事,我真要做生意!」李小囡截住了晚晴的話。
「你家不是開著皮蛋行,你說過,生意好得很。」晚睛見李小囡一臉嚴肅,也認真起來。
「兩個皮蛋淨賺一個銅鈿,三個鹹蛋淨賺一個銅鈿,太少了!就算全平江城的皮蛋鹹蛋生意全是我家的,也沒多少錢。」李小囡托腮嘆氣。
「那也是。」晚晴擰著眉,「賺錢的生意有,像我們府上的織坊,就挺賺錢的。」
「你們家織坊織什麼?最賺錢的是什麼?」李小囡往前挪了挪。
「不是我們家,是我們府上!我們府上的織坊只做絲織,最賺錢的是緙絲,其次是提花,雙面異色這些,一般的綢緞就一般了。」晚晴答道。
「大阿姐講,絲織很難,要學上一兩年,兩三年才能上手。」李小囡皺起了眉。
「兩三年哪行啊,緙絲十年起步,提花這些,能學會的,學上十年,差不多能自己領一台織機了,就算是最一般的綢子,也要五年以上,織出來綢緞才能足夠勻淨。
「還有,不是每個人都能學出來的,我們年年都招七八歲的女童男童做學徒,七成的人能學會織一般的綢子,三成多不到四成的人能學會提花雙色,緙絲就難多了,一百個裡面也不一定有一個,我們府上的織坊,能織緙絲的也不過百十人。」
晚晴不愧是從小就學著管織坊的,如數家珍。
李小囡失望的一聲長嘆。
絲織生意的門檻太高了。
「我跟你講,要不,你收繭子繅絲染色,只要你做得好,可以賣給我們織坊,也不少賺錢呢。」晚晴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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