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姐,沒事兒的,肯定沒事兒!」李小囡挽著大阿姐的胳膊。
「大阿姐也覺得沒事兒。要是有事兒,不管怎麼樣,大阿姐都陪著你。」李金珠深吸了口氣。
既然已經這樣了,就往前趟吧,真要有什麼事兒,哪怕殺頭,她陪著阿囡就是了。
夜裡,李小囡躺在厚實鬆軟的被窩裡,用數學方法又推了一遍:要是阿囡一直是之前的小阿囡,這個家會怎麼樣,以及,那個世子說過的話!
唉,不管怎麼推,都只有一種可能:那個世子說的緣份,發生在從前的未來,是那個世子和之前的小阿囡,那個世子知道她不是之前的小阿囡,他來找她,想做什麼?
之前的小阿囡,連吃雞蛋這種事兒都跟那個世子講了,她跟那個世子這關係……
唉,不能多想。
現在,那個世子找到自己,有什麼目的?
李小囡翻個身,縮成一團。
那個世子的目的,不管怎麼想,都沒什麼好事兒!
她絕不會為奴做妾!哪怕那個世子好看的不像人!
以後,她必須時刻注意、嚴密防守!
第72章 補昨天一更
王府別業。
顧硯坐在窗下扶手椅上,悠悠閒閒的看完了兩封信,抬頭看向窗外。
窗外還是一片蔥蘢綠色。
這綠色經過了春夏秋的恣意翠綠,這會兒深沉暗淡,正在閉眼休眠,等著下一個春天的到來。
顧硯站起來,將窗戶支高些,伸頭看向窗外。
園子裡一片沉綠,遠處還有幾叢月季開著稀疏的花朵。
比起江南這種一片灰沉老綠的冬天,他更喜歡京城的冬天,凌厲的寒風掃去所有綠色,天地之間只有枯枝,到了春天,一切都是新生新發,嶄新翠綠。
顧硯想著京城的冬天,絲絲縷縷的思念從心裡生發出來。
將近半年沒見到太子,還有阿爹阿娘他們了。
想到阿爹阿娘,顧硯有一絲恍惚。
從前,阿爹走在了阿娘前面,阿爹走後半年,阿娘也走了。
史氏指責他,說阿爹阿娘是因為他的肆意妄為,憂心過度,氣滯鬱結才死的。
那會兒,他內外交困,史氏的指責讓他自責崩潰,在阿娘棺槨前,他痛得哭得吐出了血,從前到現在,唯一一次生出悔意,說出了唯一一個悔字。
顧硯眼睛一點點眯起。
從前那會兒,他昏了頭。
從前那一回,從最開始走上那條艱難的路,阿爹就一直是他最堅定最可依賴的後盾,阿娘不只一次和他講起他們睿親王府那位高祖母,是如何仗劍行天下,是如何的無懼無畏。
阿爹阿娘擔憂他,卻肯定不會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而生氣,阿爹阿娘知道他在做什麼,他們一直為他而驕傲,也一直是他最堅定的支持。
那會兒,他昏了頭,在阿娘棺槨前的那場痛哭,那個悔字,阿娘肯定很生氣。
顧硯低頭,摘下掛在長衫裡面的那柄狹劍,托在手裡,仔細的看。
這是他高祖母的佩劍,是他們睿親王府的聖物,由歷代睿親王隨身攜帶,他南下兩浙時,阿爹把這柄劍交給了他。
阿爹說,這劍飽飲鮮血,卻是辟邪聖物。
這把劍豈止是辟邪聖物,這是可以鎮山河,也可以山崩地裂的神器。
顧硯慢慢轉著,仔仔細細的看著幾乎和人皮一模一樣的劍鞘,極簡單卻極合手的劍柄,伸出手,緊緊握住劍柄,微微閉眼,感受著這柄劍中滔滔的殺意。
他看到過這柄劍出鞘時的驚天動地,那一次出鞘,已經足夠了。
顧硯將狹劍重新系好,將信放回信封,拿起阿娘那封信,揚聲叫進石滾,吩咐他把信拿給潘二太太看看。
兩封信,一封是阿娘寫來的,一封是太子的信,都是催他回家過年的。
是該啟程回去了。
潘二太太很快就回了話,她們跟他一起回去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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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把李小囡叫出院門,先將手裡的大提盒遞給她。
李小囡沒接提盒,上上下下打量著晚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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