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門進去是一排後罩房,對著角門,最裡面兩間門口扎著一道嶄新的竹籬牆,李小囡直奔竹籬,推門伸頭。
阿武和王雨亭正坐在門口一丈來寬的院子裡吃飯。
「現在才吃飯,太陽都升到頭頂了。」李小囡進了小院。
「頭頂哪有太陽?」阿武用筷頭往上點了點,懟了李小囡一句,接著呼呼喝菜粥。
「再吃點兒?這飯菜是前面大廚房做的,味兒好得很。」王雨亭笑著讓李小囡。
「我吃好了,你們趕緊吃,郭巷逢早集,晚了就來不及了。」李小囡站在旁邊,示意兩人快吃。
「哪有這麼催人吃飯的,皇帝還不差餓兵呢。」阿武白了李小囡一眼。
李小囡沒理她。
阿武和王雨亭還是快了不少,吃了飯,阿武將碗筷送到前面,王雨亭拿皮袋裝了水,鎖了門出來。
出了角門,李小囡見阿武和王雨亭一左一右跟著她,一幅準備趕路的樣子,站住問道:「馬呢?」
「我倆就行了,用不著馬。」阿武抱拳胸前,看著李小囡。
「趕集哪能騎馬,那馬金貴得很。」王雨亭笑道。
「你們跟你們那兩匹馬,吃住工錢,怎麼算的?」李小囡也將胳膊抱在胸前,看著兩人。
「吃住都在茶坊,連人帶馬,工錢沒說。」阿武答的乾脆爽快。
「你們在茶坊吃住的銅鈿,都是我出的,連人帶馬!你們要是不捨得用馬,這養馬的銅鈿,我可就不出了,你們自己想辦法養你們的馬。」李小囡抬下巴看著王雨亭和阿武。
阿武瞪著李小囡,王雨亭看看阿武,再看看李小囡,正要說話,阿武一跺腳,「我去問問!」
片刻功夫,阿武垂頭喪氣回來,不看李小囡,看著王雨亭道:「你們到前面等著,我去牽馬。」
李小囡和王雨亭一匹馬,沒多大會兒,就到了郭巷鎮。
還是在鎮外喇叭口空地上,三個人下了馬,李小囡解下包袱,將那包糍飯糕塞到王雨亭懷裡,抖開粗宣紙,示意阿武拎著,拿出筆墨盒。
「你要幹嘛?」阿武和王雨亭一左一右伸頭看李小囡忙碌。
「寫張告示,正好搭馬背上。」李小囡答道。
阿武噗一聲笑出來,王雨亭也笑起來。
「這位小娘子,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識書達禮嗎?」阿武一邊說一邊笑。
李小囡僵住了。
可不是,她又疏忽了,這個地方的識字率極低極低!
王雨亭看著像癟了的水袋一樣的李小囡,笑問道:「你要寫什麼?要做什麼生意?」
「我要收細布,高價收。」李小囡有氣無力道。
「這兒哪有細布!」阿武還在笑。
「我知道沒有,不是為了收細布,我是……唉,跟你們說不清楚,我就是為了讓大家都知道,有人高價收細布,隨時收,常年收。」
李小囡拿過那張粗宣,垂頭喪氣的重新折回去。
李小囡心情灰敗,阿武的心情就好起來了,拖著尾音噢了一聲,笑道:「你這跟我們接鏢差不多。」
「嗯?」李小囡瞪向阿武,「你們接鏢怎麼接?」
「找幾家貨棧客棧,留下話。要是有人找鏢師,找得急,貨棧客棧掌柜就讓人去叫我們,要是不急,就等我們過去,反正我們隔個三天五天就得走一圈。」
李小囡眼睛亮了,「對啊,這辦法好!咱們去找家客棧問問。」
「你收細布去客棧不合適吧?」王雨亭跟上李小囡。
「對!」李小囡頓住,王雨亭沒收住,撞的李小囡一個趔趄,李小囡順勢轉身,看著王雨亭,眼睛亮亮,「我這細布是從姑娘媳婦們手裡收,她們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哪兒?針線鋪?」
「針線鋪一年去不了幾趟,一根針能用好幾年呢,趕集去得最多的地方是雜貨鋪子,醬醋鹽可少不了。」王雨亭笑道。
「嗯!」李小囡連連點頭。
可不是,她跟著大阿姐去過幾回縣城,大阿姐每趟都去的地方就是雜貨鋪子。
「咱們商量商量,怎麼樣才能讓雜貨鋪子願意幫咱們收細布,還得讓他們肯賣力,提成是最好的辦法,一匹布給他們提多少錢合適?還有,咱們幾天過來一趟?」李小囡看著兩人,眼睛亮閃亮閃的商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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