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測測修為。」沐安熱情地將方形修為測試石推到凌陌央面前,「往上面吹一口氣。」
凌陌央呼了下。
方形測試石毫無反應。
「沒有修為。」沐安和裴明月早看出來了,也就不存在惋惜,眼下他們看著凌陌央,像是看著一塊璞玉。
只可惜看凌陌央的樣子,應該已經成年,成年後根骨已定,修行起來,自然不及同資質的那些從小開始修行的人。不過天睛塔里有許多幾十歲才開始修行的人,而且那些人資質還不如眼前這位女子。
至於年歲,天睛塔沒測,這個自願上報,可以獲得一點貢獻點,至於不告的,天睛塔也不強求,畢竟大界若非宗門,大多是按修為境界排輩。
許棲畫也沒多問,接下來輪到他了。
許棲畫拿著刀子在手指上劃了幾下,鋒利的小刀觸及粉白的指腹,卻像鈍刀子割肉,來回幾次都沒見血。
余澈道:「公子的肉身錘鍊過,凡器劃不傷,你們這兒還有品級更高的刃嗎?」
裴明月和沐安相視一眼,裴明月拿出傳音石來,不等他溝通傳音石,屋外便傳來一個聲音。
「自然是有的。」
一位身體修長,氣質如淵的女子步入樓中。
「門主。」裴明月和沐安都將右臂貼著胸前,躬身行禮,沐安的眼裡透著狂熱的崇拜,看到來人渾身都有些戰慄。
越茯苓的目光在在場眾人身上掃過,余澈神色還算淡定,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位門主,而陳鴉是第一次,陳鴉身上透出一絲凜意,這是面對深不可測的強者時的本能反應。
「我名傅菱。」越茯苓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來,匕首通體赤紅,刀刃也是赤紅色,看起來並不鋒利,卻有種莫名的寒氣。
乍看之下也不知是什麼品級的兵器。
「許家主,請。」越茯苓毫不在乎地將赤紅匕首遞給了許棲畫。
凌陌央知道許棲畫失去仙脈之前的境界是辟海境巔峰,當時不過二十歲,可謂是名動一時,他的體魄也被各種寶物淬鍊過,更去過劍淵的鍛骨池,雖然平日裡看著虛,筋骨和皮肉卻很堅固結實,別說凡器破不開他的肉身防禦,就是黃品、甚至玄品法器都破不開。
但越茯苓手中這匕首不是凡物。
許棲畫拿匕首輕而易舉地劃破指腹,鮮血滴落在晶瑩圓潤的晶石上。
晶石上綻放出灼目的白光,整間屋子都亮了一瞬。
可也只是一瞬,接著光芒散去,晶石恢復如凡石模樣。
裴明月和沐安面面相覷,相顧一嘆,道:「不愧是仙脈,若家主仙脈還在,這裡會如同白晝,直到鮮血完全乾涸。」
許棲畫收回手,晶石上浮現一行字。
「仙脈者,仙脈殘缺。」
鮮血順著壁面淌下,和凌陌央的鮮血混在了一起。
晶石隱隱便要亮了起來,越茯苓拂袖而過,測試石恢復如新,血跡消失無蹤。
許棲畫餘光瞥見那測試石,眼底微暗。
凌陌央見許棲畫只看著手上的傷,便收斂了心神。
其實測試石是吸收了鮮血里的物質才能顯化光影,測過之後的鮮血就失去了活性,但仙脈者的鮮血很特殊,許棲畫的血能讓她隱藏的血脈之力復甦,她的血自然會讓測試石重新亮起來。
只是凌陌央沒想到失去仙脈之後的鮮血,也能破她的血脈偽裝。
「修為,辟海境宗師。」
凌陌央不由訝異,其實心裡半點驚訝也無,許棲畫只是失去了仙脈,並不意味著失去了修為,只是沒了仙脈,動用修為,損傷靈體,可能導致折壽而已。
之後便是錄入卷宗。
新入門的長老也有十枚上品靈石,沒有修為的弟子本該是下品靈石,但她是天品靈根,所以得了十枚上品靈石。
不止如此,因為天資高,凌陌央可以翻看功法和術法,不過只能看功法第一卷 ,後面的得用貢獻點來換。而術法,她只能免費選一種,沒修為自然還不能修。
目前的天睛塔沒有修建典籍堂,所以由門主直接灌頂。
越茯苓的手在兩人的眉心分別點了下。
一點靈光沒入許棲畫的額頭,他的腦中就多了《神隱太初》第一卷 ,更有三種較為罕見的術法《遁世》、《匿跡》、《掠影》,凡惜命之人看了都會很想修。凌陌央得到了同樣的功法,以及逃命必備術法《疾行》。
「我下了禁制,功法術法不得外傳,不然會識海逆轉,魂體受損。」越茯苓道。
「成了天睛塔的人,一個月至少要上交一條情報,情報價值不得少於十個貢獻點。」
許棲畫便乾脆讓余澈和陳鴉也加入了天睛塔,他走了以後,這兩人也有情報勢力傍身,之後去了其他宗門,也更有倚仗,反正他所知道的情報,也都是這兩人收集的。
余澈和陳鴉沒有二話,主要是門主給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