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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許棲畫的仙脈被奪,便是基於這份斬不斷的因果,只是獻祭比詛咒還要更苛刻可怖一些。

不過詛咒需要施咒者用身體的一部分抵押,一旦詛咒被破,身體的一部分就會永遠消失。

詛咒對象的境界越高,詛咒之力越強,所需的代價也越多。

所以最好在對方實力最弱的時候,拿到那人的鮮血,這樣詛咒起來,付出的代價最小。

凌陌央將鮮血放入紫色小瓶中保存了起來,現在的聶芸芝還值不得她一根頭髮。

這麼說來,如果許家之人獻祭許棲畫的仙脈,用的是他剛出生時的血,那麼哪怕謀奪的是仙脈這種頂級之物,代價也不至於大到全族覆滅的地步……

只是許家怎麼會有獻祭仙脈的手段,當初和許家之人交涉的人隱匿了形貌,無從查探,一直是凌陌央心裡的刺。

凌陌央能看到許棲畫仙脈被剝奪時,他家族的人起的血祭之陣,但具體他們是以什麼為代價,卻不得而知,不過獻祭之法難逆,知道代價是什麼也無用。

走出叢林,凌陌央這才皺起眉頭,開始思索聶芸芝突然發瘋的目的。

她唯一能接納的就是醫者,因為醫者能救許棲畫。

可現在他倆疑似鬧翻了,凌陌央有些擔心自己不是唯一一個遭殃的人。

「茯苓。」凌陌央拿出通靈陣石來,魂力溝通其中,「派天睛塔的人去閬苑城各大名醫的住處守著,一有異動,立刻救人。」

凌陌央恢復修為走在林間,周遭已經沒了人,她拿出眾生鏡來,擔憂地看著裡頭顯化的畫面。

許家燈火通明。

聽塵將許棲畫放回臥房的床上,又往他嘴裡塞了一粒解毒丹,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給許棲畫餵了解毒的丹藥,這是第二粒。

余澈火急火燎趕來,守在屋內,焦急寫在臉上。陳鴉倒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但身形卻如定海神針般立在門口,寸步不離。

許棲畫的狀態很不好,額上滿是汗珠,脖頸繃緊通紅,青筋暴出來,很是痛苦地址不變掙扎,他的手死死攥緊,聽塵想要給他把脈,卻握不住他的胳膊。

「還挺有力氣。」平日疼起來只能喘息,現在好歹能全身用力了,凌陌央拿出一塊餅來,撕扯著吃,稍稍撥動畫面,看向平躺在床的許棲畫,見那又順又長的青絲上,宛如玉雕般,美得驚心動魄的臉。

凌陌央嚼餅的速度一頓,她突然想到了別的。

淬木妖雖然難得,像藥聖谷就有。

所以,藥聖谷對淬木妖很是了解,那麼閬苑城天下醫館若發生了藥材被盜之事,藥聖谷若是知曉,只是稍稍探聽,不難懷疑惹禍的便是淬木妖作祟,那藥聖谷不可能不派人前來。

可直至今日,藥聖谷都沒動靜。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

許家,家主住處。

許棲畫還在床上掙扎,萬分痛苦,他似乎已經醒來,但汗水已經將枕頭浸透,余澈看得揪心,陳鴉也神情緊繃。

聽塵的手摁在他腹部,道:「是那顆丹藥的問題。」

「什麼丹藥?」余澈問。

聽塵便講述了當時的情況。

淬木妖的青光沖向許棲畫和凌陌央,那個女子反應奇快,一把抓住那兩顆丹藥,一顆給了自己,另一顆給了許棲畫。

最後她服用了妖丹後突破了修者境,而許棲畫卻成現在這樣了。

「淬木妖不可能全煉製好藥,總得育出一些不好的,」余澈急不可耐,「是藥三分毒,她怎麼什麼都給公子吃!」

陳鴉道:「公子身負道傷,但凡靈藥對公子都有些許益處。」

「但這可能是毒藥!」

「別怪她。」喑啞宛如磨砂的聲音傳來。

許棲畫汗涔涔的眼睛艱難地睜開一條縫,依舊疼得痙攣,他的手拽緊被褥,道:「該謝她。」

「什麼?」余澈道。

聽塵看著他些許攀升的氣息,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難以置信地道:「這是……」

許棲畫額上汗珠滾落,眼裡卻帶著灼目的欣喜:「靈脈。」

余澈也上前握住他另一隻手的手腕,感知到經脈中如涓涓細流般遊走的靈力,頓時狂喜道:「公子!!!」

「雖然只有一絲。」許棲畫艱難地吞吐,猛地咳嗽出聲,喉間一抹腥甜,但面上卻是笑著的,是那種身陷囹圄終於窺見一絲天光的狂喜與希冀。

第20章 苦盡甘來

世間頂級資質,有各種靈根,各種靈體,道體,也有靈脈、聖脈、仙脈者,靈脈者雖然不及仙脈者,卻也是堪比天品靈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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