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陌央並不和他的劍意硬碰,她的招數鬼神莫測,身形如鬼魅,沒有絲毫破綻和半點靈力波動,直接消失,突然出現,而自己置身絕對的黑暗,宛如被黑暗與吞噬法則重重包裹。
他失去了視覺和感知,劍意釋放出去,落不到實處,那些攻擊的法光,蘊含的靈力,皆被這些好似飢餓了無盡歲月的黑暗吞沒,連一點動靜都沒有發出。
反而是對方的劍,凌陌央的劍術絕對不高過他,但銀色眾生鏡化作的長劍,輕而易舉割開他的肉身,讓他堅不可摧的肉身宛如豆腐般,輕易被切割。
此戰開始,他想過絕不認輸,但此刻他猶疑了。
密不透風的攻擊呼嘯而來,他對對方一無所知,而對方幾乎把他堪透了,他強有力的招數全都無法施展,或者就算施展了也僅僅只是浪費靈力而已。
眼前徹底的黑暗好似沒有弱點,短時間內他不知道如何化解,更不知道凌陌央如何能掌控這種東西!
他想結束戰鬥,但那些黑暗像是有意識一般,潮水般纏繞住他的脖頸,他的喉嚨被啃噬殆盡,說不出半個字來,魂力想要散出去,用神識傳念給在場眾人說認敗,但魂力根本探不出去,先是黑暗噬魂,再是防禦光罩阻擋神識。
這一招招,似乎就是為了他量身準備,也不知準備了多久。
凌陌央想殺了他。
在越茯苓死之前,凌陌央就像殺了他。而越茯苓死,許棲畫受傷,凌陌央幾乎想讓他人頭落地。
寂無舟說不出半個字,連為自己爭取點時間都做不到。
必死的絕境下,他的思緒飛速運轉,骨髓中仙脈被極盡激發,靈力在沸騰,無需日華加身煉化靈力,而是靈力從仙脈之中源源不斷地湧出。
更強勁的靈力,更凝實的魂力。
他感受到魂器空間中晉升的那道烈日核心,借著悟到的地心炎短暫地抵禦住黑暗的侵襲,魂力以洶湧的姿態,注入到烈日核心之中,猛力衝擊留在核心內部的魂力印記。
只要魂力印記不滅,這道烈日核心一出現,就會被凌陌央收回,到時候對方突然消失,而核心再次自爆,他不一定能扛住。
銀劍無孔不入,朝著他胸膛襲殺而來。
寂無舟動用劍氣擋住自己全身,劍氣凝聚成盔甲,將他周身盡數護住。
銀劍切開劍氣,刺入他的血肉之中,寂無舟再次瞬移躲避,他不敢在一個地方逗留超過半個呼吸,身形一直在黑暗之中穿行。
而無論他在哪裡,銀劍都能準確地找到他。
「陌央……」寂無舟拖延了些許時間,喉間終於能說出低啞的話來。
「我……」
「放心吧,」凌陌央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好似每個地方都有她,她在黑暗之中無處不在,「你的聲音傳不出去。」
「我把許棲畫的仙脈還給他,此戰到此為止,可立血誓為證!」
凌陌央道:「你還也好,不還也罷,今日你都得死。」
寂無舟道:「我們何至於此。」
凌陌央神情冰冷,銀劍捅穿了他一隻眼睛:「噁心誰呢。」
凌陌央用黑暗擋住了寂無舟的視線,封住了他的神識,她留有餘力地加固了道場外的防禦罩。
黑暗籠罩了這裡,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見裡頭的情形。
只有被寂無舟困在至仙秘境中的人,能勉強形容被困黑暗中的情景。
「劍淵之主也有今天!」
「活久了真是什麼都能見到。」
如果不是在三千州大會,只怕那些愛寂無舟到骨子裡的人會以身擋在寂無舟身前,前赴後繼為他去死。
「呸,活該,是該讓他嘗嘗這鬼東西的滋味。」
寂無舟聽不到外面的聲音,甚至聽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他只覺身體變得冰冷,哪怕他的神識一直在衝擊魂器空間內烈日核心裡的魂力印記。
必死的困境之中,寂無舟的思緒前所未有的冷靜,他持續不斷地瞬移,魂力在極致的兇險中,增長的迅猛。
僅僅這一戰,就這麼短短的一刻鐘的時間,魂力的提升,幾乎抵得上兩百年的苦修。
寂無舟沒有浪費靈力修復自己的右眼,他的左眼裡布滿血絲,眼裡儘是癲狂。
而他無愧是天縱奇才。
終於,烈日核心之中的魂印,出現了一條縫隙。
凌陌央持劍的手微頓了下,她深吸一口氣,長劍貫穿寂無舟的同時,迅速感悟黑色光點世界,這些年的修行,只讓她參悟了打開世界門戶的方法。
除此之外,更進一步的辦法,似乎就在眼前,卻怎麼都不得其法。
能隨意打開一重世界,難道不是極限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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