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空無一人。
轉眼二十三年過去了,凌陌央仍舊沒有再出現。
天睛塔失去門主,背後之主尚且不在,天淨山順理成章地將天睛塔併入版圖,那些天睛塔弟子有小部分不情願,但絕大部分都迫切地加入天淨山,成為古教的一員。
故而天淨山有眾生鏡在,天睛塔易主,許棲畫成了門主,領著這一情報勢力,逐漸欣榮。
這些年,他將空間裡的烈日核心交給門下煉器師鑽營,煉出的半仙器已初見成型,必然能在接下來與天淨山的開戰中發揮莫大的作用。
他也派人收集過那些宛如黑點的東西,但和其他至尊一樣始終不得其法,那些黑點似乎比以前多了許多,飄散在各處,蠶食著大界的生靈,暫時找不到破解之法。
劍淵和天淨山已徹底決裂。
大護法慘死,宗主神形俱滅,天淨山在蓄力,整個大界都在等待著它的爆發。但不知為何,寂無舟鮮少出世,劍淵之人並未有多餘的舉動。
兩大古教,似乎都在等一個契機,等一個對方犯錯的契機。這種危險的僵持,令大界各大勢力都嗅出了不平的意味,戰勢似乎一觸即發。
孤寂的大殿上,寂無舟手裡捏著一塊令牌,攻城級大殺器已成,萬事俱備,只要他一個念頭,就能拉開與天淨山交戰的帷幕,天淨山所有對他心生仇怨之人,都能成為他的傀儡,為他所用,為他效忠。
他不相信凌陌央已經死了,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對方不可能死了。
她總有一天會回來。
要想激起她的恨,讓她落入自己掌心,這些鮮血不可避免。
「若我殺光你親近之人,你還會忍著不出現麼。」
寂無舟握著令牌,沉入魂念:「傳本座命令……」
倏然,他的聲音沒了。
他明明在說話,但他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沒有一絲靈力波動,更沒有空間禁制的痕跡,這古怪的情況,瞬間讓他的眼睛蹭地一下亮了。
眼前一道無形的白光,凝聚成一人的模樣。
看不清容貌,身形也模糊不清。
寂無舟神色一動,眼裡露出一絲渴求,喉間哽塞地道:「陌央……是你嗎?」
寂無舟端詳著眼前的好似人影的白光,空氣中極為寂靜。
他的手顫抖了下,喃喃道:「我想念你。」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想得到你而已。」
「我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上你了。」
「你……」
仙界,水鏡之側,凌陌央抬起手。大界之中,大殿之內,虛影也抬起手。
寂無舟朝它伸出手,突然脖頸像被掐住了一般,兩側頸肉不自然凹陷,臉漲得通紅,額上暴起青筋,他充血的眼睛看向前方,神魂脫離了身體,顫抖著手,想要去觸碰虛影。
他突然彎起唇角:「你是先來見我,還是先見的許棲畫?」
凌陌央捏著他脖子的手一緊。
「哈哈是我,是我……」
寂無舟癲狂大笑,笑完露出意足之色,失去仙脈的這些年,他活得提心弔膽,如果能死在深愛的人手中,那也不失為一件快事。
就在他閉上眼睛,許久卻沒有疼痛落在身上,他疑惑地睜開眼睛。
漆黑的黑線在眼前蜿蜒。
似乎有不可抗力把姻緣線禁錮在半空中。
寂無舟的表情倏然變得驚恐,他抬手一撈,姻緣線飄到距離手指三寸處的地方。
寸寸湮滅。
第一時間,寂無舟拿出一把刀來朝著自己心臟而去。
手卻像被定住了一般,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前進一步。
寂無舟自然不會以為虛空中的存在是為了救他性命,他的臉色白了下來。
大殿外,劍淵護法羅闕正嚴肅地站立,腦中為了宗主可以死的念頭倏然間粉碎,他的表情迷茫了一瞬,接著是刻骨的仇恨湧上心頭。
一時間,血絲爬上眼白,極端怨憤之下,眼裡流下兩行血淚:「寂、無、舟……」
第五十四次攜禮來劍淵想要見劍淵之主一面的世家家主臉上的諂媚一凝,先是疑惑,接著天崩地裂般瞠住了,剎那間目眥盡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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