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您回去跟首長說一下。我求你們幫幫我,儘快離婚。」時間不等人,機會錯失了就沒下次了。
「我、我試著問問,可不保證啊。我家那口子一般都不許我談這些的。」
「多謝嫂子,給您添麻煩了。」她知道對方是託詞,回家裡兩口子有什麼不能說的,這又不是什麼高級機密。
來這裡走了關係,她想著晚上回家繼續遊說許康南。如果他能同意,那麼這婚就好離。上頭他的領導巴不得他脫離她,是他自己捨不得。
我這麼連累你,有什麼好捨不得呢。不是都說男人以事業為重嘛,好多男人因為事業放棄愛人的。怎麼你就那麼傻,被我拖累的前途盡喪,依舊咬死不離。
想到前世的結局她就心疼不已,深呼吸一口她腦子裡想著怎麼說讓他同意。真心話一句不能出口,她如今在他心裡估計成負分了。
任性不講理,刁蠻不解釋。前世他說她溫婉書卷氣,今生估計成刁蠻大小姐。
「組長、外頭有人找。」辦公室里同事沖她喊。
「誰找我?」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說是你同學,姓趙。」
她的同學姓趙,很可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趙維楨。這人跟她一樣,也出身大資本家家庭。解放前她們兩家有生意往來,小時候兩家父母就給他倆口頭約定過。後來時局變化,那約定早已不了了之。
他在德國學生物,她結婚時他尚未回國。前世就這個時間段實驗室出問題去世,今生因為他父親忽然生病,他提前回國躲過死劫。
他要說什麼她有猜測,在辦公室磨蹭著不想見他。她對他從來沒有男女之情,何況重活一世的她還知道了妹妹對他有意。還是少牽扯的好,多餘話不用說。
「組長、外頭有人在等你。說是你的同學。」
她磨蹭著不想出去,可其他人卻是一遍遍的在給她傳話。先是小李,這回又是小王。
「知道了。」
嘴上應答,但她依舊沒出去。心緒起伏間她低頭轉動著手鐲,如果離婚的話她想離開這裡。跟許康南在一個城市,她擔心還是會影響他。
前世那麼多年的感情,她知道他對她從一開始就用情至深。她在,如果她沒有走入新生活、嫁給別人。他也許也無法重新開始。
去哪兒呢?她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環境變化太大的話她擔心自己無法適應。別去南方,她從小生活在北方,還是在北方的城市中選一個。
黃河以北那麼多的省份,她一個個開始琢磨。西北太乾燥,還是華北合適些。去做什麼呢,要不去當老師吧。當一個小學老師,小朋友們心思單純,學校里應該也簡單吧。
低頭瞎琢磨的時間,屋裡依舊從昏暗變的伸手不見五指。這麼晚了,他應該走了吧。她深呼吸一口站起來,活動下已經發麻的四肢,邁步出了辦公室。
「又又。」
許康南沒來接,不知道是事情絆住了還是什麼,她自己到車棚取車。忽然間一聲熟悉又陌生的熟稔稱呼,她驚詫回頭,果然是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他。他居然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