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感到脖子一絲冰涼與疼痛,傲氣無蹤三分,「凌將軍,你不管管你這個毫無尊卑的下人。」
凌雲就在不遠處,他學著二皇子方才的笑,滿意道,「殿下,你忘記了,他是我的人,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被人將性命抓在手中,生死由人的感覺,二皇子是第一次經歷。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還有些不甘,但不得不開口,「鳴聲,撤退。」
旁邊的士兵接到命令,小跑著上城牆,不久後銅怔響起,薛情才撤劍。
不久,徐緩之這邊也喚回隊伍,壽縣的事情已然有了結果。徐緩之和二皇子連夜回皇城,徐敞二人也一同隨行。只剩凌雲一行人留下來收拾殘局。
*
煦府中。
南風在給凌雲上藥,手上動作嫻熟,但嘴也喋喋不休。
「將軍,你是不知道,那大皇子根本不搭理我,我好不容易才請到徐首輔,緊趕慢趕,才到這兒……」
凌雲好不容易放鬆下來,耳邊卻聲音不斷,腦子嗡嗡地,「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南風立刻閉上嘴,換個對象,「慕公子,我來給你上藥吧。」
薛情也在放空中,突然被叫到,看到南風的手就快過來,受傷的身體立刻彈起,一手推開,」不用!」
凌雲從後面一把將南風薅到自己旁邊坐下,一副很懂的笑容,低下頭。
薛情自然知曉凌雲的笑意從何而來,尷尬看向別處,避開南風的眼神。
二人都有些奇怪,南風覺得只有自己一個人被蒙在鼓裡,指著二人,「你們有秘密。」
「我可以進來嗎?」一個聲音打斷南風接下來的動作。
薛情正準備去找杏英,她自己便過來了,薛情讓南風幫忙打開房門。
杏英捧著一碗湯藥進來,舉手投足溫婉,「慕公子,這是我問大夫要的方子,看你身受重傷,想來喝藥會好得快些。」她張羅著為薛情餵藥,舀一勺吹涼。
薛情這次不再故意保持距離,面帶笑容,拿出那繡帕子,「上次你在我這兒的,物歸原主。」
杏英的笑怔住,不確定地再三看薛情,薛情依舊是那副笑臉,「處理完這裡的事情,明日我們便要啟程回皇城。」
言已至此,杏英愣一瞬,反而釋然了。褪去方才裝出的溫婉,反而爽朗。
「多謝公子。如此,那便預祝幾位一路平安。稍後我便帶著妹妹修繕舊屋去,到時或許來不及送幾位。」她邊說邊站起來,倒退幾步。
兩人心照不宣,話音落下,二人點頭一笑,算作告別。
屋內僅剩下三人,休息好了,薛情和凌雲才開始問起這幾天的事情。
薛情聽完南風的話,問道:「你是說,是徐緩之主動找上你的?」
「是啊。」南風不解地點頭,這有什麼好問的。
「你是說他千里預知,然後求來聖旨,到府上主動找你?」
「是啊!」南風再次回答,看向凌雲。
凌雲聞言,也露出疑惑的表情。不過他並不是對薛情的懷疑,而是他也意識到了,徐緩之的到來太過於巧合。
凌雲問薛情:「他是好人嗎?」
徐緩之算是好人嗎?他是唯皇帝是從的首輔,也是溫文爾雅的狀元郎。
「或許,可能是吧。」薛情也不確定。
次日,三人拜訪了魏家兩位哥哥,還有王四的家人,便準備離開。
臨走的清晨,薄霧籠罩。穿過小橋,薛情再次看到那樣美的晨曦。
重生的壽縣街頭,三三兩兩的行人你來我往。昨日還一片浪跡、遍地鮮血,今早便已是另一番模樣,生機初現。
路過蒸氣騰騰的街邊攤,凌雲說,「如今壽縣也算是重獲新生,百姓也會慢慢好起來的。」
「是啊,壽縣的事情已了,下一步,便是收拾皇城的人了。」
薛情策馬,率先向皇城奔騰而去,凌雲二人見狀,也駕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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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樓。
祝竹先趕回來,他將事情原原本本匯報給顏寒。顏寒聽完,打發這裡祝竹,第一件事情便是到關押顏煦的房間去轉告他。
一進門,顏煦發瘋似的紅眼便緊緊鎖在顏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