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接線員的笑聲突兀傳來,周宣與蘇焱都僵住了。
蘇焱一拍腦門,哎呦,她怎麼忘了這年頭電話跟後世不同哇。
「咳咳,是這樣的。你和我姐夫說,我姐今天孤身一人去找他了。」
「你讓他計算著時間去火車站接她。」
「好的。」
「那,那我掛啦?」
「嗯。」
「信聊,周~ 周先生。」
快速說完,蘇焱將電話啪得一掛,整張臉通紅通紅。啊啊啊,到底怎麼回事啊?想她上輩子什麼大陣仗沒見過,現在,也太遜了吧。
臭周宣,哼,等著,看誰撩得過誰。
另一邊周宣已經呆住啦,隨後人也跟著爆紅。那句周先生雖是蘇焱不服氣的反擊,但效果很明顯,她的周先生樂傻了。
他耳朵還緊緊貼著電話,仿佛裡頭還能傳來幾聲迴響似的。
被人催促著掛電話時,他還有些意猶未盡。
而思念也隨之而來。
不行,他今晚得再去找政委喝兩杯。
......
蘇焱離開柴家大院時,正見新上任的村長和張萬仁急急往外頭沖。路上,蘇焱聽汪萍道:「張癩子廢了。」
「廢了?」
汪萍湊蘇焱耳邊道:「他那處被馬蜂蟄了,聽講腫得老大。」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開拖拉機的劉師傅拉著一車人路過。
蘇焱用手揮了揮車尾噴來的機油味,好笑道:「可憐的馬蜂,髒了。」
村里人聽了這消息,大多都在幸災樂禍。倒是郝靚沒去鎮上照顧男人,而是在家發邪火,哭哭啼啼說自己以後要守活寡。
這事後來讓張癩子曉得了,夫妻兩個又幹了一架。
曹大嘴哭天喊地,再也不說結婚好了。
原想著兒子結婚能懂事些,沒想到兩個人的破壞力更是驚人。如今他們家成整個村子的笑話了,但凡吵架都有人跑來看熱鬧。
曹大嘴每每想此,眼淚水就是大把大把流。
姚老太瞅著二女兒家日子過得不順心,也愁得要命,她道:「不行就讓她和癩子離了。」
「打一輩子光棍也比這好。」
「媽,醫生講癩子可能真的要廢了。」
「這麼嚴重?」
「嗯。媽,我現在真後悔。」
「他長歪的時候,我就該用棍子打的。」
「但凡老大老二沒被鬼子害了,我日子哪至於這麼苦。」
「媽,女兒好苦啊。」
曹大嘴家時不時鬧一場,可讓葛蓉蓉看足了熱鬧。
她到家門口了,臉上還笑盈盈滴。
沒想著一進門看見村長跟張萬仁坐她家堂屋椅子上,她三個哥哥齊齊低著腦袋,三個嫂嫂瞅著她,都是一臉憤恨。
葛蓉蓉心漏一拍,先還有些心虛,可想著張癩子對她乾的噁心事,隨即又挺直了腰杆。
然而葛蓉蓉到底低估了張萬仁,這麼隱秘的事兒,他還找到了人證。且也不信張癩子迷暈了葛蓉蓉,他說的也直白:「全村人都知道,癩子那事是對郝靚做的。」
「你說是對你做的?那你當天為什麼不說?」
「我有人證。蘇焱和蘇垚可以做證。」
「成,喊人過來對峙。」宋誠實緊鎖眉頭,索性把人都喊來說個清楚。
得了,相干人等齊齊聚在了葛家。
蘇垚和蘇焱實話實說,郝靚卻不承認,非說葛蓉蓉為了逃避責任故意污衊癩子。她還說了,警察辦案也是人證物證俱全。
葛蓉蓉有本事拿出物證來。
不然就是扯謊。
別看郝靚天天和癩子干架,但其實她對目前生活很滿意。尤其是癩子廢了後,她就更滿意了。
曹大嘴和張木匠都是勤快肯乾的人,家里日子不差。
雖然張癩子噁心了些,但沒事,反正他以後也是廢人了。
所以,郝靚怎麼也不會讓葛蓉蓉破壞她的生活。
她還嘲諷道:「怎麼著,曉得自己嫁不成閆鵬飛了。就想賴上我家男人?」
「你少噁心人。你當誰都跟你似的,搶著吃屎嘞?」
「你,哼,我跟你說,癩子的醫藥費,你一毛錢都不能少。要不然,就按你說的,癩子迷的是你,改你嫁給他?」
蘇焱和蘇垚站邊上不說話,權當看熱鬧。只能說郝靚也是個厲害角色,罵人打架都不落下風。
再看一旁的蘇垚,他已經傻眼了,不由往門口退了退,決定離她們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