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知道的還怪仔細。」
「別擠眉弄眼的。人家結婚了,男人還是營區的軍人。」
熊進話音一落,正巧與周宣目光撞上了。他只覺渾身酸痛,忍不住齜了齜牙。
切,大狼狗!
他跟蘇焱相逢的第一天,得知她已經結婚,真是晴天霹霹,人都被炸懵了。
第二天早上上工,他就在港口遇著了蘇焱的男人。
這男人一眼有些熟悉,兩眼還有些熟悉。
然後他自己交代了,他就是當初火車站裡將他們三人當流氓攆走的軍人之一。好哇,這人將他們攆走,自己卻把蘇焱哄回去當老婆了。
熊進那叫個不爽,周宣見人一臉憤恨,忍不住說他,說他膽小懦弱,明明他先有的機會,卻白白錯過了。
他自己沒把握好機會,不能怪別人。
也不曉得周宣是表情不對,還是語氣不對,反正熊進的烈火性子全讓周宣激起來了。人情緒一上頭那是什麼事情都敢幹,這不,熊進輪著拳頭就揍向周宣。
周宣躲了好幾把,一次沒回手。倒是熱心群眾看著了,見有人敢對軍人揮拳頭,嗨,扁擔籮筐往他身上一通砸揍。
若非後來周宣好心解釋,熊進還得吃大苦。
熊進雖然感激周宣,可心裡總是不得勁。
不過這一下子到底讓他長了教訓。
如今熊進見了蘇焱再沒旁的花花心思了,只覺得渾身骨頭疼。
周宣說和他不打不相識,既是兄弟,他肯定得講義氣。
而蘇焱見著熊進那一刻,也覺得腿軟腰疼,那天晚上簡直是不堪回首。
她之前說周宣不懂可持續發展,真的是說錯了。
原來一直以來,周宣已經很克制很懂可持續發展了。
這人吃起醋來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簡直是十八般武藝輪流朝她身上使,她躲了前頭的,敗了後頭的,也不知怎麼滴就中了美男計。
當時有多痛快,第二天腿就有多酸腰就有多疼。
而周宣見蘇焱與熊進對視沒超過一秒,很是溫和地笑了笑。
「熊同志,你好,咱們又見面了。」
「你好你好。」熊進一臉熱情地想要握住周宣伸出來的手掌,哪曉得周宣只是客套,很快就將手收回去了。
熊進將手往屁股後面搓了搓,尷尬道:「周宣同志,真是麻煩你了啊。」
蘇焱懶得看周宣遛人,背著工具箱就跳到了挖掘機上。修這些東西她也是輕車熟路了,很快就找著了問題點,換了零部件又重新抹了油,挖掘機很快就好了。
「蘇焱,這就好了?」
「嗯,里頭一根螺栓彎曲了。」
「那難怪卡著不動了。成,好了咱就回去。」
「馬主任,蘇焱同志,周教導員,麻煩你們了。」二建的領導對著他們行了個軍禮就急匆匆去幹活。
「小蘇啊,你這姑娘是真有大本事。」
馬主任還想說話嘞,突然聽見屁股後面有人喊蘇焱的名字。
「嗨,蘇焱,我在這兒。哎呦,快來給我拎個包,可累死我了。」說著郭大妞就將包裹塞給蘇焱,蘇焱沒接,讓她放地上,而後客客氣氣道:「郭嬸子,你怎麼今個就上島了?姐夫沒安排人去接你?」
「提前了一天。安排人了,嘍,在後頭嘞。」
蘇焱回頭一看,好傢夥,小陳全身都掛滿了包裹。
「嬸子,您搬家呢?」
「你姐夫說了,島讓作死的光頭給霍霍了,樣樣都缺。這不,我就多帶點東西上來。」
「我連大米都帶了。」
「那你怎麼弄上火車的啊?」
「這有啥,多跑兩趟就是了。也是你們小年輕幹活幹得少,拎不動東西。我要不是看倆孩子,一趟就能拎上車。」
行吧,這麼些包裹,小陳那趟車怕是都塞不下。只能貨物一趟車,人跟他們擠一輛了。
路上,郭大妞私下瞅瞅,而後嘆氣道:「這地方瞅著比咱村里都荒涼。」
「你姐也是的,怎麼想不開跑這兒來了?」
「焱焱你也是,那麼好的工作說不要就不要了。以前你弟還幫我們這些鄉親挖挖土嘞,如今架子大嘍,誰喊都不搭理嘞。」
「你弟這人沒你仁義。」
蘇焱聽了笑呵呵不語,只瞅了兩眼閆嵐和閆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