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幾日,蘇焱接到柳彩霞哭哭啼啼的電話,要托蘇焱找她大嫂王晴幫幫忙,想王晴找個醫生給蘇垚看看。
蘇焱這一打聽,好麼,蘇垚這小子跟他媽說瞎話,講自己傷了那個地方不能生育。柳彩霞急得呀,舌口生瘡,頭髮都白了,跟蘇焱打電話的時候,聲音也沙啞得不行。
「以前我和你爸還嘲笑張癩子傷了那兒,如今輪著你弟弟了,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人活著,真不能隨便嘲笑人。
誰曉得哪天就倒霉臨著自己了。
蘇焱心疼親媽,說了好一籮筐的話哄她。柳彩霞心情平復了些道:「焱焱,小葵花也不小了,你和女婿可以再要一個了。這年頭哪有人家只生一個的,說出去丟醜。」
這下子,蘇焱也想學蘇垚跟親媽扯謊了,不過最後她實話實說道:「媽,我和宣子商量好了,就生小葵花一個。」
「說實話,我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如今是真怕了。洋釘戳我一下,我都得消消毒。」
「我不敢冒險了。」
柳彩霞不解,她道:「生孩子有什麼好怕的?焱焱,你聽媽講,二胎比生一胎還容易。你想想啊,人家都有弟弟妹妹,就小葵花孤零零一個,不可憐麼?以後她在外面受欺負了,誰幫她?」
「媽,我和周宣所有的東西都給小葵花,她哪裡可憐啊?再者說了,有弟弟妹妹又怎麼樣呢?你看我和蘇淼,還是雙胞胎嘞,不也早早斷了親麼?」
「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
「媽,人活著一靠自己,二靠父母,其他的都是虛假的。」
「哎哎哎,焱焱,你這話不對。老公不是虛的,不是虛的。」一旁的周宣原先還有些淡定的,一聽蘇焱這麼講,他哪裡還坐得住?炎炎這個思想,要不得要不得。
蘇焱好笑得捏了捏他,指了指電話做口型道:「哄我媽。」接著又對著他撅了噘嘴,安撫安撫。
等電話一掛,周宣立即朝她指了指自己的唇。
蘇焱剛湊過去,就聽外頭鄒小晴氣呼呼的聲音:
「蘇焱,你給我出來。」
周宣恨恨地一錘沙發,覺得石如海討厭,他老婆更討厭。
「奧,周團長,你也在家啊?整好你們夫妻都看看,啊,小葵花長得文文靜靜漂漂亮亮的,手怎麼這麼壞?你看把我家石頭揍的?臉都紅了。」
「打人打臉?你們大人是怎麼教的?」
這麼些年,鄒小晴一直與蘇焱不對付,時不時就想刺刺蘇焱。不過她男人和孩子都不跟她一條心,這麼些年她算是單打獨鬥,頗有些越挫越勇的意思。
蘇焱瞅了瞅小石頭臉上並不明顯的紅痕,曉得她是借題發揮。不過她家小葵花皮歸皮,但不會無緣無故的揍人。
小石頭一見著小葵花,咧嘴就笑了起來,他樂呵呵地喊道:「姐姐。」聲音還怪甜的。
鄒小晴看著不爭氣的兒子,上前就是一腳。蘇焱敢肯定,她這一腳下得力氣絕對不輕,小石頭明顯身體一個踉蹌。
「阿姨,小石頭的臉不是我打的,是戈悅打的。」
「我攔了一下,手也被打紅了的。」說著小葵花把手伸了出來,她隨爸媽皮膚特別白,這麼一抹紅在手背上十分刺眼。
鄒小晴氣得扯了把兒子道:「媽問你誰打的,你說什麼葵花姐姐?」
「媽,我想說是葵花姐姐幫的忙。」
「那,那你剛才怎麼不說全?」
「說全了,你就不會跟葵花姐姐道謝了。媽,你現在能道謝了嗎?對了,別忘了跟叔叔阿姨道歉,你剛才冤枉人了。」
鄒小晴沉默,蘇焱與周宣也有些沉默。
蘇焱也懶得扯這些,她如今只想找戈營長的麻煩。她拉著周宣就去戈家,鄒小晴也扯著兒子跟在身後。
她家小石頭是真能說,一路上嘀嘀咕咕,什麼媽媽不講禮貌啦,連謝謝對不起都不會說。又說要教鄒小晴,還按著他們語文老師教授拼音的方式教親媽說對不起謝謝。
到了戈家,戈營長和史薇也都在家。史薇一聽繼女又鬧事,索性躲回了房間。老戈這對兒女被他們親媽教壞了,她可管不了。
「阿姨,我就是輕輕摸了一下,可沒揍人,你們別冤枉我。」
「說我揍人,得講證據。」
戈悅年紀不大,心理素質很強,對著兩家家長也不慌不忙。戈營長一聽女兒又鬧事,氣得臉通紅,男人處理事情嘛,簡單粗暴,拽下皮帶就要揍人。只是他揮了幾下子都沒捨得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