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的話,讓梁成舟的心臟直直往下墜,下午在辦公室的那種心慌再次席捲而來,原來不止他一個人有這種擔心。
猛的抬頭看向許家二樓右邊的那扇窗,屋裡沒開燈,窗戶也緊閉著,就好像那裡面根本沒住人。
心裡突然空落落的,沒說話,轉身走了。
許知意回家後直竄二樓,進了林清竹的房間,把燈打開,一言不發地盯著床上裝睡的人看了很久。
她就想看林清竹能裝睡到什麼時候。
直到瞧見林清竹睫毛抖了下,才慢悠悠地說:「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人早走了。」
既然被看穿了,林清竹索性也就不裝了,睜開眼眼睛從床上爬起來,靠坐在床頭,抽紙巾擦了擦眼角。
隨即對許知意笑了笑,臉上絲毫沒有疲倦和困頓:「謝了。」
「謝什麼?」許知意明知故問。
知道她意想問什麼,林清竹沉默良久後直言:「我不想見他。」
不是不想,是不敢,她沒臉面對他。
也知道自己還是喜歡他,忘不掉,也放不下。
既然克制不了自己的心,那唯一的辦法,只能躲著,不看見他,就不會難過。
「為什麼?」許知意很疑惑,清竹當初出國的時候她就有疑惑,「你跟成舟哥怎麼了?」
林清竹搖頭,不願多說:「沒怎麼。」
……許知意試探性地問:「你們分手了?」
「我們都沒在一起過,分什麼手?」林清竹哭笑不得,心底泛起細細密密的疼。
「那到底發生什麼了?連我都不能說?」許知意想不通,明明關係最好的兩人,為什麼會弄成這樣?
他們不是相互喜歡嗎?
林清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苦笑一下:「不是不能說,是沒什麼好說的。」
說什麼呢?說梁成舟不喜歡她,她親耳聽見後都不死心,還死皮賴臉硬貼上去的事?
她說不出口,那是她心裡緊繃著的一根弦,碰不得,碰一下就疼。
……
林清竹一夜沒睡,怎麼都睡不著,睜著眼睛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在黑暗中想了許多以前的事情。
小時候的,長大後的。
出國前的,在國外的。
許知意睡在旁邊,鼻息發出平穩的呼吸,她昨晚怎麼都不肯回自己房間,非要跟林清竹擠一張床,說她房間的空調壞了。
知道她是好意想陪陪自己,林清竹沒拒絕。
早上五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