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輕輕地拍打哭到崩潰姑娘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樣,耐心地安撫她,「不哭,不要哭。」
撫摸她披散在後背的長捲髮,從後腦勺到發尾,「對不起,是我不好,我總讓你哭。」
在她哭聲越來越來弱,情緒漸漸緩和下來後,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清竹,我再也不會放開你。」
他此生最後悔,最不能原諒自己的事情,就是五年前丟下她。
讓她覺得——梁成舟也不要林清竹了。
……
林清竹洗完澡趿著拖鞋從浴室出來,光著兩條腿覺得非常不自在,她沒有換洗的衣物,梁成舟給她找了件他的襯衫當睡衣穿。
襯衫再大,也只能遮住屁股下面一點的位置,動作大一點都有可能會走光。
她一直的習慣都是洗完澡必須從裡到外換上乾淨的衣物,她剛習慣性把髒的內|衣褲給洗了,所以此刻襯衫裡面空著什麼都沒穿。
也有想過穿酒店的浴袍,但一想到不知道被多少人穿過,就怎麼都接受不了。
可穿著梁成舟的襯衫,跟他待在一間屋裡,還真空在他面前晃,也太尷尬。太曖昧,太不合適,太不可以了。
所以,林清竹出去後對梁成舟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給我找條褲子。」
梁成舟帶著眼鏡坐在沙發上看郵件,筆記本放在膝蓋上,聽見聲音下意識偏頭看過去,一眼瞧見林清竹那雙白皙筆直的長腿。
不自覺滾了滾喉結,匆匆掃兩眼後立馬移開視線,撩起眼皮看她的臉,「你說什麼?」
林清竹彆扭小聲地重複:「給我找條褲子。」
「沒有。」梁成舟搖頭,「我來工作,只帶了幾條西褲,你穿不了。」
他們一起住過幾年,他自然知道林清竹洗完澡不穿髒衣服的習慣,也知道她為什麼要讓他給她找條褲子,她肯定是把髒的內衣褲洗了,裡面沒穿。
「西褲也可以。」林清竹覺得有褲子穿就行。
體內燥意升騰,梁成舟指節低著鼻尖假意咳嗽一聲,意味不明道:「會不舒服。」
她裡面光著,那裡的皮膚嬌嫩,怎麼禁受得住男士西褲的摩擦。
林清竹當然明白他什麼意思,小臉漲得通紅,有一瞬間她是真想衝到梁成舟面前,把他身上的睡衣扒下來自己穿,或是拿去燒了剪了扔了。
憑什麼他自己穿著乾淨舒適的男士睡衣,而她連件換洗衣物都沒有。他非把她留在這裡干什麼?
「我助理和司機都睡了,我不能酒駕,真不是不送你回市里。」梁成舟邊說邊起身走到她面前,瞧見她把襯衫最上面的紐扣都扣上,將胸前的位置遮得嚴嚴實實,莫名覺得有些好笑,「你要不介意,我把我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你穿,這件能舒服點兒。」
「不要。」林清竹忿忿,眼神嫌棄,手比劃著名做了個拒絕的動作。
而後手一攤,「你把車借我,我自己開回去。」
「不安全,我不放心。」梁成舟眉眼帶笑,很輕地打了一下她攤著的手心。
看著她,他就覺得開心。
林清竹站在他面前,瘦瘦小小的一個人兒,長發濕噠噠地披在肩後,粉白粉白的小臉兒倒是挺可愛的,因為剛在浴室哭得太厲害,這會眼睛和鼻頭都還紅紅的,像是被人欺負過。
過分寬大的衣服罩在她身上,更是顯得身體格外纖細瘦小,她還時不時吸一下鼻子,神情帶著些許幽怨,整個人瞧著有那麼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梁成舟發現,林清竹穿白色是真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