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肯定是想過,但想不明白,沒有答案。
一邊想不明白,一邊又每天做夢。
累到每天只有兩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都沒停止過做夢。
梁成舟每天早晨陰著一張冷臉在衛生間洗內-褲時,心情都極其微妙。除了在心裡罵自己畜生,心底深處有種念頭在蠢蠢欲動,似要破殼而出。
他沒敢讓「它」出來,有關林清竹的一切,他一直都很小心,就怕傷害到她一點。
所有想著先等這陣子忙完,徹底理清楚了再來解決「它」。
經過昨晚的事,梁成舟好像已經知道「它」是什麼了,不算清晰,但有了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骨節分明的大手伸出去,食指指腹小心翼翼落在姑娘臉頰,輕輕地摩挲滑嫩的肌膚。
滿臉柔情的男人滾了滾喉結,極輕地喊她的名字,一字一句說得很慢,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遲疑,「清竹,如果……」
如果我們換種身份相處,你會願意嗎?
話梁成舟沒說出來,想著等人醒了再說,先認真道歉,好好認錯,看人姑娘的態度是什麼,再聊後面的事。
下一秒,臥室響起一道突兀刺耳的手機鈴聲,是梁成舟放在床頭櫃的手機。
瞥見床上的姑娘眉間皺了下,怕把人吵醒,他拿著手機走到落地窗邊接電話,音量放得很低,「有事?」
「哥們,你擱哪呢?趕緊來……」唐賀森打來的,他那邊鬧哄哄的,背景音很嘈雜,像是在酒吧或是KTV那種場所。
梁成舟正疑惑這個點,他怎麼還在酒吧?
電話那頭就有另一道女性聲音插進來,林書殊似乎喝醉了,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梁成……舟,你……為什麼不……來?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我等了你……一晚上,你……」
唐賀森一邊把醉得神智不清的人扶到沙發,一邊舉著手機對梁成舟說:「這祖宗在我這鬧一晚上了,你趕緊來把人弄走。」
林書殊前天回的渝市,她的學校畢業答辯早,在月中。她回來就直奔渝大找梁成舟,知道他昨天畢業答辯就提出結束後晚上為他慶祝,地點就定在唐賀森的酒吧。
她等了一晚上,沒等人不說,電話也沒人接。
心裡難受就只能借酒消愁,酒不是什麼好東西,喝得越多心裡越難受,越難受越想喝,不自覺就喝到天亮,喝到現在。
「沒空。」梁成舟直言拒絕。
唐賀森「嘿」了聲:「不是,人姑娘好歹等你一晚上了,又喝醉了,你就當……」
「跟我沒關系,我沒答應她。」梁成舟眉間微微皺起,體內躁意升騰。
他確實沒答應林書殊,在她提出的時候就拒絕了。
再說了,有人為他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