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愧疚心理,就算有也不多,她的難受並不比他少,而且現在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這會兒腦子又清楚又懵,跟一團漿糊似的,可那漿糊又是透明的。
誤會了?總不能全是誤會?
「我出國前,有天晚上下大雨,你去學校接我,唐賀森也在。他問你什麼時候跟我表白,你說對我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把我當親妹妹。說在你心裡,我跟問夏姐沒有任何區別。」林清竹越說語氣越不好。
說到後面陰陽怪氣起來,「還說什麼我結婚你要去堵門,鬧洞房。我在台上交換戒指,你在台下鼓掌祝福。」
姑娘歪著腦袋,圓眼一瞪,「別否認,這也是我親耳聽到的。」
那天晚上樑成舟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她都記得,包括他當時的語氣。
梁成舟一時啞然,他竟一直不知道,原來這姑娘心裡藏了這麼多事,又誤會了這麼多事。
這事他還是有印象的。
一個字都沒錯,話確實是他說的,只是……
「你聽過愛不自知這句話吧?」
良久,某人吐出這麼一句。
林清竹抬起下巴,輕蔑的眼神睨了他一樣,不慌不忙道:「愛不自知這種話,只有渣男才會說,是渣男的常用語錄。」
渣男???這話說得……嚴重了吧?
「我……」
在林清竹一副「我看你怎麼狡辯,看你能放出什麼屁」的嫌棄注視下,某人越發不敢說。
多說多錯,說什麼都是錯。
梁成舟現在很想做一件事——去把唐賀森那狗東西狠狠揍一頓。
每件事都跟那狗東西脫不了關係,每次都是那狗東西搞出來的事,他被那狗東西害慘了。
「我好像……只能用這句話解釋當時為什麼會否認。」梁成舟倒是想狡辯,但無從辯駁。
「沒有什麼愛不自知,不愛才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愛。」林清竹板起面孔,語氣認真:「人如果連自己的情感都認不清,喜歡誰都不知道,那……」
「停。」梁成舟急忙打斷,可不敢讓她再繼續說下去,「我嘴上是不自知,但身體是誠實的。我沒說,但我做了,比那些愛而自知的做得還多。用行動體現的才叫愛,光說話管屁用。」
林清竹鼻尖皺起,輕「哼」一聲:「你不說誰知道?」
「你給我機會說了嗎?」某人一口血卡在喉嚨,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我不給你機會?」林清竹氣得跳腳,十分之想再扇他一巴掌,「嘴長在你身上,是我拿針給縫上了?還是用膠水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