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綽這才垂眸看了眼道旁眾人,視線在那婦人屍首身上略頓了頓,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嫌惡神色,聲音裡帶著幾絲不悅道:「怎麼回事?」
為首的官差忙上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蕭綽微眯著眼,寒聲道:「該怎麼做還需要我教你們嗎?」
是夜,仙鶴樓中,從一層到七層的燈燭全部亮起,最頂層的露台上,用於照明的十二顆夜明珠分別盛放在居中與四角的水墨琉璃盤中。
數十個身著綃紗彩衣的絕色美人穿梭其間,或撫琴或吹笙或翩翩起舞,一顰一笑,盡態極妍。
晚風送來美人身上的胭脂香氣,與食案上的美酒佳饌所散發的美味兒兩相交融,勾得人腹內一股熱流蠢蠢欲動。
然而此時那位被奉為座上賓的京城貴公子卻是側身而臥,以手支額,雙目微闔,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在微微屈起的長腿上,顯出幾分興致缺缺的模樣。
魏襄,威遠將軍府的五公子,名義上不過是個惹下麻煩被父親一怒之下發配到夔州營中歷練的無名小卒。
雍王父子卻因他與明德帝的關係不敢怠慢。
雍王世子蕭綽一個眼色,一位身著銀紅軟煙羅裙的美艷舞姬捧著一隻赤金鑲紅寶石的酒樽上前,羞怯怯遞到魏襄唇邊,嬌聲喚了一聲公子。
那聲音嬌滴滴似快要滴出水來,軟得叫人心顫,豈料他卻是眼皮子都未掀一下,只微微偏頭,輕輕巧巧地避開了去。
那美人訕訕地收回手,淚珠子順著香腮啪嗒一聲滴落進她手中的酒盞里,真真箇我見猶憐。
蕭綽面色陰沉,手裡的酒杯邊沿幾乎陷進掌心裡。
坐在上首的雍王卻是呵呵一笑,撫著垂止胸口的一把美髯道:「怎麼?我們夔州這等鄉野地方的庸脂俗粉入不了小公子的眼?」
魏襄聞言難得地睜開了眼,一雙年少張揚的鳳眸里滿是疑惑。
他直起身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看向上首的雍王道:「昨日晚輩初到夔州,夜裡忍不住四處逛了逛。這不逛不要緊,一逛啊就發現這夔州可真是……人傑地靈,尤其是那香蘭院裡的姑娘個個都叫人蝕骨銷魂,流連忘返,是以今個兒難免有些精神不濟。抱歉抱歉。」
雍王聞言露出一絲極其曖昧的假笑,眼角幾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嘴上誇讚他風流不羈,心中卻暗自鄙夷這個京城來的貴公子也不過如此。
今夜出現在這樓中的所有婢女,哪怕是那傳菜斟酒的低等女婢,無一不是他花了大把大把的銀子從各地搜羅來又請了專人調教的絕色。
豈是香蘭院中那些個庸脂俗粉能比?
他雖心生鄙夷,面上卻依舊一副不顯山不露水的圓融模樣。
「原來,昨夜小公子是佳人有約,難怪小王派去邀約的人落了個空。」
魏襄舉起酒杯,露出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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