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休接過小內侍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額前的血跡,斟酌著措辭道:「兩月前,臣奉命在夔州抓捕朱貴後,又接到底下人回稟發現了二十多年前消失的那個江洋大盜過江龍的蹤跡。臣立刻著人追擊,在夔州境內黑風山上抓捕到這個過江龍。經過一番嚴刑拷問,那過江龍受不住刑,交代了當年盜走那批寶物並傳國玉璽的下落。」
皇帝擺了擺手,面露不解:「既然傳國玉璽在那賊人手中,此事怎麼跟雍王又扯上了關係?」
皇帝對雍王的感情有些複雜,雍王是他的庶出兄長,在他幼時因為母親是父王繼室而飽受其他孩子針鋒相對時,回回都是這位兄長挺身而出,將他護在身後。
就連……就連那次遇刺若非雍王為他擋了一劍,他或許已成了那刺客的刀下亡魂。
如今他的兒子告訴他,那一切都是假的,是他那位最為敬重的兄長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
韓休一五一十道:「據那過江龍交代,當時他盜走傳國玉璽後被一夔州商賈天價買走。微臣順藤摸瓜,找了那商賈背後之人乃是雍王。」
雖然事實是魏襄先在王府密室中發現了這枚傳國玉璽,而後又陰差陽錯地抓到了過江龍。
可他不能在皇帝面前過早地交了這位魏小公子的底,也只得顛倒黑白,冒領了他的功勞。
太子見皇帝對雍王的信任已產生了動搖,命人將搜羅到的罪證一一呈上。
雍王勾結朝中重臣,屯兵十萬,在荊州邊境上蠢蠢欲動。
皇帝看罷,薄唇緊抿,臥在膝上的手青筋暴起。
有什麼叫人知曉自己一直被個最信任的人玩弄於股掌之中更令人心寒的呢?
他眼神陰鷙地看向立在下首的太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雍王有反心?」
太子重重咳了兩聲,再次跪下:「半年前有個夔州小吏冒死攔了兒臣府上車馬,將雍王在夔州侵占良田,強占民女,活活打死其家人的罪狀遞到了兒臣手中。王叔待兒臣親厚,又素有賢德美名,兒臣起初自然也是不信,為了還王叔一個清白,特暗中派了人馬秘密潛入夔州查清真相,不承想……」
「朕一直敬愛有加的好兄長竟是……竟是一條吃人的毒蛇!哈哈哈,竟是一條毒蛇!」
太子跪在地上,默默看著皇帝起身一腳踹翻了年前夔州進獻的一隻鎏金雙獸耳的煉丹爐,又氣急敗壞地在大殿中踱了幾圈,將多寶閣上這些年來雍王進獻的所有東西都砸了一遍,才忍不住出言提醒道:「父皇,雍王丟失玉璽,恐不日便要起兵謀反,還請父皇早些下決斷。」
皇帝垂下頭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點點頭。
「來人,傳威遠將軍!」
魏襄再次收到京城來的書信時已是半個月後。
眼看還有半個多月就要過年了,鄒夫人特意去鎮上挑了幾匹料子為一家人裁製新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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