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眼睛在看到乾糧的那一瞬間迸射出強烈的熱情,雲千煙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那意味不明的笑意更深了,不過很快便被她隱藏了去,她將那塊比轉頭還硬實的乾糧遞給小女孩,緩聲道:「吃吧。」
聲音輕輕柔柔的,像是輕飄飄的羽毛搖搖晃晃的落到了人的心裡。
許星逸接過乾糧,儘管不餓,但仍舊裝作狼吞虎咽十多天沒有吃東西的樣子狠命啃著,就著一口水費力的將口中的渣子咽下去,才問:「姐姐,你不吃嗎?」說著,還將手中那大半塊乾糧遞到了雲千菸嘴邊。
她看著很體貼,實際卻是這乾糧的味道實在不敢恭維。當時小廚房出產的時候,朱大廚考慮到了耐用性,考慮到了製作的性價比,考慮到了便攜性,可獨獨就是漏了味道這至關重要的一點,才那麼幾口,許星逸就覺得,除非餓死臨頭,否則沒人願意吃這麼個玩意。
雲千煙應該不會拒絕一個天真浪漫的小女孩。
許星逸舔了舔嘴唇,想。
哪知雲千煙卻像看透了她的心一樣,笑嘻嘻的偏頭躲了過去,「姐姐不吃,都是你的。我喝一點水吧。」說著,雲千煙伸手將許星逸抱在懷裡的水壺拽了出去。
她朱唇輕啟,看著雲千煙將自己的雙唇,毫釐不差的印在了自己方才喝水的位置上,許星逸不自覺的微微睜大雙眼。
咕嘟。
撲通。
咕嘟。
撲通。
許星逸再反應過來時,忍不住起疑:雲千煙莫非是發現她的真實身份了?但很快,這個念頭便被她自己掐斷了,也就是兩個人都披著殼子,所以才能泰然自若的相處,設若一人露出其真實面目,那麼等待他們的必將是分道揚鑣。
甚至有可能是腥風血雨。
雲千煙小小的啜了幾口,便又將水壺還給了她,許星逸抱著那個水壺就想起了雲千煙那緩緩張開靠近的嘴巴,哪裡還能泰然自若的喝下去,於是只是空空的抱著。
雲千煙就站在那,看著小女孩啃完了乾糧,才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花。」許星逸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好名字,聽上去就很有生命力的感覺。」
許星逸撇了撇嘴,內心腹誹雲千煙真會瞎說。
雲千煙半蹲下身子,一隻纖白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張臉湊得極近,許星逸幾乎能夠感覺到雲千煙呼出的熱氣拂動著她遺漏下來的碎頭髮,耳畔不由得一熱,微微向後退了一步,展漏出一個無辜單純的表情:「姐姐,你幹嘛呀,幹什麼靠我這麼近呀?」
雲千煙看著楚楚可憐的人,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暗贊角兒對情緒的把控力度,於是她也露出一個很無辜的表情,笑道:「沒什麼呀,就是想問問小花你,要不要和姐姐一起走?這荒漠埋伏著許多未知的危險,你一個手無寸鐵又沒有靈力的小姑娘,保不齊就被哪裡竄出來的虎豹豺狼分而食之,多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