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沈季便把那朵冰晶花放進了嘴中。
這朵花長的像冰晶雪花,吃起來也很像,除了淡淡的污染氣息外,如同在吃一塊冰,瞬間就讓沈季口中的溫度冷下來,但內里的污染氣息卻讓他的口齒生津,不由自主的咀嚼著。
不同於穢,沈季有一種刻入骨子裡的規矩在,即使吃一朵花,他也細嚼慢咽,只是在咀嚼時能看到花瓣的顏色,他吃的也慢條斯理,一副教養極好的樣子。
花是藍色的,因為是特殊品種帶著一點尖刺,沈季在咬的時候會發出很清脆的聲音,黎知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卻只能看到他的喉結在滑動。
他身上好聞的污染氣息卻在一點點散發出來,黎知厭閉上眼睛嗅著這股味道,越發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慾念。
好香。
沈季將花瓣咽了下去。
似乎是發現了黎知厭的沉默,沈季仰頭看向他,「你吃嗎?」
黎知厭盯著沈季的眼睛,蒼藍色的眸子裡帶著一點深沉,「你願意分給我?」
「為什麼不願意?」沈季拍拍沙發旁邊,「反正你也不吃人飯。」
於是黎知厭放開手回到沙發上,他看著沈季將剩餘的花拆成兩半,一半順手叼在嘴裡,另一半他遞給了自己。
黎知厭接過了花,但他並沒有吃掉,而是將這殘缺的花重新插回了水杯中,在沈季疑惑的時候,黎知厭俯身咬在了他叼著的那半朵花上。
沈季下意識後仰,於是整個人倒進沙發,黎知厭俯身撐在他的身上。
咬開了那朵藍色的冰晶花,黎知厭又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唇。
於是口腔中凍人的冰霜感就這麼被另一個人的溫度融化,口中藍色的花瓣也被搶走。
沈季咳嗽一聲,接著無奈的抱怨,「你把我的花給吃了。」
「剩下的都留給你。」黎知厭說。
他再次吻上去,再也沒有給沈季反抗的餘地,沈季偏頭,沒摘下的黑框眼鏡因姿勢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系統檢查回來,看到這一幕的瞬間差點當場死機。
最後它默默的關了機。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系統不想看這種東西!
沈季的世界是理性的,他的規則有很多,他的顧慮也有很多。
身為記者、身為一個單獨的沒有後背的人、身為需要立足於世界的人,沈季要成為一個成功者,他必須優秀,也必須足夠勇敢。
他報導過太多太多的事件,也看過太多太多的人情冷暖,資本與人性的偽裝。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可以將自己交給另一個人。
並真心的認為:這是愛,而不是掌控。
沈季的身高很高,雖然比黎知厭差了一點,但依舊優於大多數男人,漂亮的肌肉覆蓋在他的腹部,因為是污染物的緣故,他的皮膚如同晶瑩剔透的琉璃,在燈光下發著光。
淡紅色的兩點因為被大力摩擦過變得艷紅起來,更是顯得如同寶石一般好看。
「黎無厭!」沈季咬牙切齒,「別碰那裡!」
「很敏感嗎?」
黎知厭親了親他的額角,聲音里滿是誘哄,「但是它好漂亮,我好喜歡,真的不可以嗎?」
「真想把你踹下去……」
「不要。」黎知厭吻著他的耳側,「我想愛你,也想你愛我。」
愛是名詞,也是動詞。
黎知厭白色的髮絲垂在沈季的皮膚上,因為汗濕粘在上面,帶著一點毛扎感。
但沈季已經完全無法在意這些,他忍不住悶哼出聲,手指用力抓在沙發墊上,因為難以控制的情緒他身上的污染在爆發、泛濫,泄露出的污染將整個房間都變成了蘑菇的天堂,沈季的髮絲也在不斷的拉長。
於是在晃動中,黑白兩色的髮絲糾纏在一起,如同從一開始它們就是一體。
最後實在是控制不住,沈季一腳將黎知厭踹出去,黎知厭嘶了一聲,過於欲求不滿讓黎知厭的攻擊性都出來了。
「這裡太小了。」
黎知厭起身將沈季抱起來,就這麼從沙發轉移到床上。
沈季想躲,但是被他攥住了腳踝。
之前纏繞在他腳腕上的小蘑菇還沒有離開,於是黎知厭就看到了他腳腕上的蘑菇環。
在那一刻黎知厭覺得自己可能壞掉了,否則為什麼會覺得這一幕簡直瑟禽的要命,這根本就不符合黎知厭這個人的人設。
最後還是克制住了自己,黎知厭放下沈季的腳踝,而是抓住了沈季的手腕。
他珍重的在沈季的手腕上吻了一下,沈季仰望著他,他輕輕的喘著氣,並沒有拒絕。
於是黎知厭繼續從手腕吻到他的指尖,沈季的無名指上還帶著他的名字,黑色的字跡一覽無遺。
他的名字,是他的。
「沈季。」黎知厭道:「我喜歡聽你喊我的名字,你再喊兩聲。」
沈季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你這人真煩。」
「不煩。」黎知厭鍥而不捨,「再喊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