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號和六號之間,排序剛好在第一天就做了狸花貓的五號之後的六號,也更容易迅速確定今天的狸花貓是三號。
而且,對於七號這兩天的身份,黎漸川已有猜測。
「你給四號設置的陷阱,是在昨晚晚餐後,到今天下午前吧?」
黎漸川卻好像沒聽到六號半是試探半是有恃無恐的反問,只自顧自道:「你知道四號會在第二天進入狸花貓的鎮民角色,並且應該還跟蹤過他,發現他更偏向於去做兇手,謀殺鎮民,而他首選的鎮民角色就是羅大。」
「但他殺羅大的時間,大概比你預計的要早。」
「你原本是希望他在第二天晚餐開始前殺羅大的吧,正好跟槍擊火災案差不多同時發生。」
六號若有所思地瞧著玩具熊,點了點頭:「唔,看來你是相當肯定羅大之死、義莊的事和槍擊火災案是互有關聯的。但其實你並不確定它們之間的那個關聯就是我吧。」
「如果我沒有被你喊起來,而是和你拼拼耐心,就硬是繼續做屍體,不起來,你應該也就什麼都確認不了,就離開了。你不敢過來確認我的生死,對我補上一刀。」
「嘖,這麼看來,是我急躁了。」
玩具熊聞言發出一陣清脆笑聲:「你是在自欺欺人,還是習慣性地想給我設個什麼套,往哪條歧途引引我?你我都很清楚,我不會過去確認你的生死,但你也不可能再繼續在這義莊內躺多久。」
「且不論朋來鎮的人會多久發現這裡的異樣,過來查看,就說兩點,一,院牆邊那些被四號殺死的周家人和鎮民何時會從假死狀態醒來,二,四號拼著暴露拼著與朋來鎮為敵,也要將周二的屍體扣在義莊的原因恐怕是因為義莊有異,且會作用於屍體。」
「只這兩點,你就不可能繼續在義莊內躺多久,只會儘快動用特殊能力或奇異物品讓自己從假死狀態醒來。」
「當然,也可能陳小少爺這副被活活燒死的焦屍模樣,是半真半假的。這身體的傷勢沒有看上去這麼嚴重,醒來也本就不需要花太多時間。你早就醒了,先是在坐山觀虎鬥,後又等待戰火平息後,多餘的窺探從你身上離去。」
「若我不來,你應該會在不久之後就迅速離開,不會在義莊多做停留。」
「這裡會發生令你也感覺忌憚詭異且暫且查不明白的事情,這也是你引四號來此的誘餌。這誘餌必然是一條真實的線索,還極可能是和四號得到的一些東西相互印證過,確認大部分屬實。」
「不然四號就算再蠢,也不會只為一條線索,就鬧這麼大陣仗,儘管裡邊有他故意布局,想瓮中捉鱉,收割玩家的意思在,但也肯定不會這麼絕對。」
「你給出去的線索是什麼?」
六號驚訝道:「你就這麼肯定我給出去的是一條真線索,而不是靠別的?」
黎漸川道:「四號的特殊能力類似於鬼魂附體,但是是用精神體來操作完成的。原理簡單概括就是精神體分出細絲,以自身的精神與記憶去摧毀被控制者的,令被控制者在短時間內失去神智與行動力,這種狀態持續時間久一點,被控制者可能就會被四號變為行屍走肉,或是他的提線木偶。」
「所以相應的,他被我切斷精神細絲反噬之後,他,協同他獲取的羅大的一部分記憶碎片,就都留在了我這裡。」
「你沒有猜到這一點?」
他知道六號的驚訝至少有一半以上是裝出來的。
這樣一個從第一天開始就在朋來鎮和潘多拉的晚餐統統沒有什麼存在感,形同隱形,又在第二天晚上操縱策劃出如此場面的老陰比,說出的每個字,表現出的每種情緒,都得先質疑,再掰開來看。
六號喊冤:「四號只在剛才出過手,那時候我可閉著那半邊眼皮子呢。」
黎漸川無視他的作態,道:「下午碼頭,傍晚羅府,你一定跟蹤見到過他出手。」
「你在第二天,是混混頭子,常松。」
六號一直不穩定顫動著的眼珠突然一定。
黎漸川盯著他,繼續道:「二號在我上方,確定他的身份並不難。之後,他在第二次晚餐結束時用提前設置的陷阱殺了一號,又讓我確定了另一個鎮民身份,報童陸小松。」
「今天上午,二號以王曼晴身份殺了寧來福,晚餐時我見到缺席的位置,確定第二天的寧來福就是五號。」
「又因為操縱紙人的那名玩家第一天是常松,第二天是四姨太處的某個人,我又可以確定常松的鎮民角色順序在四姨太處某人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