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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是一種變相的永生。而孫朋來做的事情,就是不斷地嘗試去殺死這種永生。」

黎漸川皺起了眉。

他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阮素心繼續說著:「這也是我懷疑他是靈尊的理由之一。靈尊與永生之神的關係,丁家也是知道一些的。蓬萊觀和朋來鎮的海邊教堂可以說分別是祂們的代言人,這兩位代言人,又各自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領戒,殺人,與破案,都只是神明與神明之間,代言人與代言人之間,神明與代言人之間,這四方的較量。」

黎漸川扯了扯嘴角,道:「可問題是,代言人或許真的是代言人,但神明,卻或許並非真的神明。」

阮素心略帶詫異道:「你是堅定的無神論者?」

「差不多。」

黎漸川隨意道:「你對朋來鎮和蓬萊觀的具體來歷,還有領戒一事,有什麼了解嗎?」

阮素心頓了頓,道:「朋來鎮和蓬萊觀來歷大約沒人會知道,就像你說的,還有一重未被摸到牢籠在。它在掩蓋著這些東西。」

「至於領戒,拋去那些故弄玄虛的東西,從我的角度來看,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對神明來說,估摸算是爭奪信徒吧。蓬萊觀兩年前提議,讓朋來鎮派代表去山上領受戒律,朋來鎮不知為何無法拒絕,只能答應。」

「第一次去了李家人,第二次去了寧家人,這先後兩次,領戒之人都帶了一種藥粉回來,撒入朋來鎮大部分水源,一些本就對永生之神信仰不堅定的鎮民,終日飲水,加受海邊教堂雜音蠱惑,便有不少暗地裡轉變了信仰,投去靈尊一邊了。」

「這些鎮民喪失了永生的能力,對周圍人也殺心漸起,很多案子都是他們做的。」

「但因時常有你們這些外來者來攪局,再者若不遭遇生死,不被發現作案,他們平時也與其他鎮民沒有差別,所以這些鎮民是極難被分辨出來的。」

黎漸川調整了下姿勢,揣起有點發冷的爪子:「朋來鎮和蓬萊觀的關係看似還算清晰明了,但實則絕對另有隱秘。而且,這秘密就如你所說的那般,整個朋來鎮都極可能無人知曉。」

「這也就是我想找的,解謎的關鍵了。」

黎漸川一頓,忽然話音一轉:「說到解謎,你這裡應該沒有什麼留給我的物品或魔盒吧?」

阮素心被這話問得明顯一愣,繼而搖頭笑道:「你以為的契約就是這個?」

「看來是沒有。」

黎漸川也笑了笑:「依照我的推測,要麼是留了東西,要麼是開了點小掛。既然不是前者,那就是後者了。阮小姐這可謂是相當友好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以被歸為後者吧。」

阮素心端莊站立的身影微微一動。

「你猜呢?」

她笑道:「這位外來者朋友,我勸你不要讓我們的交談時間浪費在無用之處,可能你看不出,實驗台上這顆人腦不是別人的,而是我的。」

說著,阮素心抬手,緩緩摘下了蓋住她整顆頭顱的紅蓋頭。

蓋頭下,阮素心的頭髮盡皆被剃光,頭蓋骨掀開,露出裡面一片空蕩血紅,隱有腥氣撲鼻。

「為了不被你們外來者發現並打擾,你們活躍之時,我們通常都不會殺人。」

「但實驗還是要做。」

「便是孫朋來不想做,我也想做。所以無計可施之下,也就只能拿自己開開刀了。我不信仰永生之神,可竟比那些虔誠信仰的鎮民還要強悍,還要更接近傳說中的永生,挖腦而不死,你說不是永生,還能是什麼?」

她一雙無所依託的眼球在眼眶內轉動,溫溫柔柔地看過來,於恐怖之中,更添一絲令人發毛的驚悚詭異。

眼神沉了沉,黎漸川凝視著阮素心,緩緩道:「或許你從在義莊死而復生,被孫朋來的精神碎片鑽入時,就已經瘋了。你如果真的想破局,可能需要先質疑一下自我的存在。」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你可以選擇不信。」

阮素心白得晃眼的手指輕輕撫過自己被切割的後腦邊緣,些許血水順著她的掌心紋路淌下,這一身鮮紅仿佛也是因此染就:「我知道你說得有道理。但我覺著自己不是瘋了。在這整個朋來鎮,我也許才是最清醒那一個。」

「當初我失足摔下山崖,躺在義莊裡,是當真死了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再恢復意識時,自己的身體在動。我親眼瞧著自己從破草蓆里爬出來,一出門撞上那老瞎子,將他嚇得瘋叫。我搭了車,去了縣城,要找大夫看病,後來大約是怕被發現死過一次,又殺了大夫。」

「遇到那姓丁的,被他包庇下來,私下又應了嫁他,之後回杭州,待嫁,出嫁,丁家種種——」

「這一切,都好似做夢一般,迷迷糊糊,有些清楚的,有些不清楚的,混沌難分。」

黎漸川留意著阮素心的表情,低聲道:「縣城是怎麼樣的?」

「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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