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漸川道:「他認為處里,或者說我們現在走的路走不通,所以他選了自己的路。」
「其實……」
他遲疑著:「他可能也走過我們這條路,只是最後的結果並不好。」
「於是他改變了想法。」寧准道。
「對,」黎漸川頷首,「包括封處,包括池冬,包括其他一些人,性格或者說是別的什麼,都與我部分記憶里的模樣有些出入。」
「我知道,記憶也不一定都是真實的,但我相信『我』。而且,某種程度上來說,魔盒遊戲內至少是存在二到三方力量的,要是只有魔盒或者只有潘多拉,那我就必須要懷疑了。」
「其中某兩方聯手戲弄我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黎漸川沉聲道:「悲哀點說,因為『祂們』太強了,只要聯手,完全可以讓我連被戲弄這件事都意識不到。更何況,『祂們』有自己的目的,而這個目的不是戲弄人類,我沒有那麼高的價值,讓『祂們』在自己的目的之外,於我身上浪費心力。」
「所以,韓林,還有那些人的改變,應該是真的。」
「那麼,能是什麼令他們發生了改變?」
「像老所長那樣的夢境,還是啟示,又或者是別的什麼?」
重啟過後的這個第二周目世界,比起第一周目,多出了太多漏洞,也讓他更加看不清楚。
「是以普通人類的身份對抗,還是成為爪牙,去尋找機會,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黎漸川最後道。
他心頭有千萬思緒,但臨到要與寧准開口分析,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無法評價韓林的行為,也無法在現在動手殺他。
而且,他總感覺韓林這次忽然出手幫他這件事,不太對勁。
韓林好像有點太急了。
寧准似乎是看出了黎漸川的難言,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其實今天的收穫是真的不錯。和我交手的算是Freedom的人,但這位朱麗葉背後,也可以說部分監視者背後,站著的實際上是靈覺會。」
黎漸川回過神:「靈覺會?」
他很早之前就知道,寧準會在他看不到地方,與一些隱藏於暗處的存在交手,他也試著詢問過究竟,但當時的寧准並沒有回答他,對他解釋。
而現在,寧准能說的東西似乎越來越多了,黎漸川猜測這與自己恢復的記憶和力量,與剛才的戰鬥,與這個副本,都有關係——這一刻,他無比明確,這個想法不是他的錯覺或誤會,而是確實如此。
放在進入夢境階梯前,寧准絕不會這樣輕鬆地對他提起靈覺會這個隱秘。
「他們自稱是靈覺會。」
寧准嘲道:「但在我看來,游兵散勇,一群瘋子。」
「魔盒遊戲會誕生監視者,而幾乎所有監視者,都嚮往現實世界,企圖逃離魔盒遊戲。為了實現這一目標,有些監視者會選擇某一方投靠,也有些不想受制於人。」
「不想受制於人的這些監視者里,有一批比較強大的,能在不少副本之間遊走或滲透力量的。他們聯合起來,成立了這麼一個獨屬於監視者的組織。組織的目標很簡單,那就是嘗試各種可以成功離開魔盒遊戲的法子。」
黎漸川試探著道:「他們盯上你,是因為你……作為監視者,曾經成功離開了魔盒遊戲?」
寧准沒有否認,只道:「他們不敢真的和我開戰,只能不斷搞一些小動作,派一些馬前卒。」
「他們沒有影響任何副本的能量,但這個副本不一樣,他們大概在這裡布局了很久,能量不小,都能上桌吃飯了。而我正好很需要這麼一些能量,來解除一些限制,反抗一些針對。」
寧准狡黠勾唇:「你說巧不巧?」
黎漸川瞥他一眼。
看樣子關於這方面的話題,寧准還真是解禁了一些。
說到這裡,黎漸川不由想起監視者和訓誡者的相關問題,他早就想詢問這方面了。
當然,他也有過動用魔盒問答或使用其他渠道搜尋的想法,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他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唯有寧准這裡,可能會有隻言片語。
寧准似乎真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不等他開口詢問,就接著道:「監視者是魔盒遊戲NPC自我覺醒而產生的,更多的,我也很難窺探。我只知道,魔盒遊戲對監視者其實不算友好。」
「至於訓誡者。」
寧准頓了頓:「除了魔盒在最終之戰內本土產生的訓誡者外,只有進入最終之戰的玩家,才能被稱為訓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