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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藝人說,陰蟲固然可怕,可無論如何也比不得神明手段。你看秘冊內所說,定會覺得多子菩薩與福祿天君都是凡人造的偽神,但我是侍奉過福祿天君的,我親眼所見,福祿天君的手段與力量,已絕非凡俗。他們縱然不是世人想像中的神明,也必定不再是凡人,妖魔鬼怪,猶未可知。

道微真人離世太早,恐怕也料不到如今這兩神的強大,依我所見,將軍大可帶上這本秘冊,去求見福祿天君與多子菩薩,與之交易,讓他們幫將軍祛除陰蟲,一統天下。

鄭堯吃驚,與神交易?

手藝人笑起來,點點玉冊,將軍莫忘,神曾是人呀。只是這般交易,恐怕也會惹神不喜,將軍縱使成功,怕也坐不得太久皇位。

鄭堯聽了這番話,又是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他似是想清楚了,帶上手藝人,來到多子山腳下的林中,擺了儀式,求與神溝通。

禱告完畢,鄭堯頭一歪,便昏了過去,由手藝人看守。

約一晝夜,鄭堯醒來,什麼都沒說,只撤了儀式,抱著玉冊來到林外歡喜河前,一抬手,將玉冊拋進了河水中。

黎漸川在兩人走後來到河邊,向河內望了望,此河確實清澈見底,只是若真如榆阿娘所說的一般看似清澈見底,實則深不可測,那他還真沒把握現在下河撈玉冊。

思索間,清澈無比的歡喜河卻忽然變得渾濁起來。

渾水中,一張張蒼白的臉孔浮了出來,他們似是村民模樣,全都大張著嘴,嘴裡不見舌頭,唯有一團團蟲卵噼啪碎裂,朝岸上射來白色黏液,落地便將土地燒出一個小洞。

黎漸川見狀,神色一凜,快速後退離開,可那些黏液卻越射越遠,越射越多,幾乎鋪天蓋地。

奔跑的前方,路途也漸漸消失不見,鄭堯和手藝人的身影也恍惚潰散,仿佛只是一陣雲煙。

黎漸川腦內雜音更重,好像有血管在崩裂。

腳下略一踉蹌,一團黏液便灼傷了黎漸川的手臂。

狀態急速下滑,黎漸川再不敢耽擱,立刻將平光眼鏡戴上。

眼鏡落到鼻樑上的剎那,整個世界霍然一清。

黏液消失,歡喜河平靜,小路蜿蜒向前,周遭林木蔥蘢,鳥語花香。

黎漸川停住腳步,頓覺前方景色眼熟,這不正是他從多子山下來後,與榆阿娘密談的林子嗎?在幻象里兜兜轉轉許久,結束時竟恰好仍在這裡。

不等黎漸川細想,寧準的身影便已出現,他果然如黎漸川所想的,一直處在現實,一直追著他。

黎漸川攬住寧準的同時,看了眼時間,距離他和榆阿娘結束交易,才過去僅僅半個小時。

這與他在幻象中感受到的實際時間差不多。

只是對幻象中的鄭堯等人來說,時間流速必然和黎漸川的不同。他又看了眼手臂,灼傷仍在,但以他的自愈能力,已在恢復。

「你瘋了?」

寧准說這三個字,頭一次不作嘲諷,而是認真發問。

黎漸川有點心疼,又有點想笑,一邊平復著大腦的抽痛,一邊摸了摸他的後頸,道:「暫時還沒瘋……我剛才幹了什麼?」

寧准享受地掛在黎漸川身上,迷戀般湊近黎漸川的傷口嗅了嗅,在黎漸川避開後,回答道:「你突然開始往林子裡跑……又砍樹……後來跳到樹上,又往外跑……跑來跑去,跑來跑去……」

說完,他又道:「你受傷了……我舔舔,很快……就好。」

「不用你,它自己會好。」黎漸川殘忍拒絕,帶著他往村里走。

走了兩步,他忽然一頓:「寶貝,你說話比起之前,是不是利索了點兒?」

「好像是……吧。」寧准道。

黎漸川再次認真打量寧准:「你的大腦,或者說精神方面,意識,之類的,有沒有感覺更清楚,更能理解周圍的人和事?」

紅綢掃動,寧准偏了偏頭,似乎是在思考。

「好像沒有。」沒多久,寧准給出了答案。

黎漸川微微擰起眉,但卻沒再說什麼,只嘆了口氣,便繼續前行。

天是真的快黑了,日頭已不見,只留有一點霞光,若霞光沉下,夜色便也將徹底降臨,雖不知道歡喜溝的黑夜有什麼說道,但黎漸川直覺這天黑回家的說法他們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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