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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才是無憂鄉的真面目。

無憂鄉……

據說神國的名字是神國誕生後自行衍生的,與神明的某些忌諱和神國內的景象息息相關。那麼,多子菩薩的這座無憂鄉,代表的是神明怎樣的忌諱,又是誰所期盼的無憂呢?

這個問題冒出的剎那,黎漸川便撲通一聲栽進了水裡,被無限倒涌的冰冷河水瞬間包裹。

入水前的最後一刻,他遙望著那座祥和美好的天庭,像是看到那張少女臉龐上一直顫顫欲動的眼終於睜開,朝他投來了模糊不清的一瞥,又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切都是幻象與錯覺。

「嗡——!」

水流灌入撞擊,黎漸川的耳膜發出了尖銳的刺痛。

他仿佛被卷進了一個巨大的滾筒洗衣機中,一入歡喜河便被漩渦般的亂流裹挾,左沖右甩,完全無法遊動起來。

終於,在他一口長氣將盡前,亂流漸漸平復了下來,深暗無光,好似海底的前方驀地裂開了一道光亮的縫隙。

黎漸川立刻奮力朝縫隙游去,到了近處,果然看到了巨門的輪廓。

他毫不遲疑,直接鑽了進去。

一陣詭異恍惚的感知過後,他仍在水中,可四周卻再也沒有那種難以言說的恐懼感。

他回頭,便見背後的巨門如被風蝕一般,迅速消散在了徐徐流動的河水裡。生長著無數肉芽,撐起這扇巨門的少年屍體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潰敗,變作齏粉。

在少年屍體即將消失時,黎漸川忽地背後一痛,轉頭去看,卻是那張死死黏在他身上,想要長進他血肉里的人皮主動脫離了下來,朝著少年屍體撲去。

少年屍體的消散速度極快,人皮撲了個空,發出一聲悲慟的尖嘯,便慢慢失去了鮮活的氣息,乾癟下來,重又變回了一塊髒污樸素的裹屍布。

黎漸川接住裹屍布,簡單翻了下,發現比起之前,布內多出了一行行血字。

但這裡不是久留的地方,他沒有細看,而是將其收起,又把自己從無憂鄉內虎口奪食搶來的玉冊塞進胸前,收拾整齊,再次嘗試向上游。

不知是神國一趟,令他有什麼奇特之處,還是歡喜河又發生了變化,總之,這次上浮他竟再沒遭受任何重力打擊,順順利利便潛了上去。只是這次出水的地方卻並不是在他入水的林子附近,而是在多子山腳下。

黎漸川沒有急著出水,而是尋摸了一陣,找到一個四下無人的角落,才從歡喜河內躍出,迅速閃身進了一處莊稼地。

花費十來分鐘,黎漸川順利從莊稼地摸回了樹林子。

林內,寧准仍藏身隱蔽處,替黎漸川望著風,見他從另一個方向歸來,明顯略感詫異。黎漸川簡單解釋了下,問寧准有沒有察覺到歡喜河之前的變化,與他的消失,寧準的回答俱是否認。

「也沒有誰來過,發現了我們吧?」

黎漸川擦了下身體,邊換上乾淨衣服,邊隨口問道。

「其他人嗎?」寧准偏了下頭,「沒有……沒有誰來過。」

黎漸川扯拉鏈的動作一頓,隱約感覺寧准這個回答有點怪怪的,可又沒有聽出任何異樣,便暫時按了下來,提上東西,道:「走吧,先回去,一眨眼又快中午了。」

說著,黎漸川拉起寧准,當先邁步,往林子外走去。

寧准被拉著,緊隨在他身側,雖雙眼缺失,卻仍像是能看見四周景象一般,行走如常。

自流水潺潺的歡喜河河畔走過時,寧准不知為何,忽然轉頭,微低了下巴,姿態乍看,宛如在對鏡自照。

樹葉飄落,一點水波盪開,河面映照出的紅衣青年面容扭曲。

寧准神色不動,移開視線,繼續向前。

上午十一點左右,黎漸川和寧准回了小順家。

院內無人,正房小順奶奶毫無聲息,其餘三個客房也全都不見人聲,普查小組的人應當全都在外,並未回來。

黎漸川粗略觀察過住處的情況,便和寧准一同返回了房間,休整一番,開始檢查歡喜河一行所得。

除去所見所聞,明面上他得到的物品其實只有兩樣,一是從多子殿內搶來的,疑似是鄭堯自道微真人墓中挖出,後又上交給兩神的玉冊,二是從少年屍體上脫落,已顯現出血字的裹屍布。

黎漸川先翻開的便是玉冊。

玉冊第一頁,便是一行刻字:「敬啟者:以人心謀局,以貪慾成事,局成事畢,道微必死,留此一言,只望生者算生,死者算死,真相不蒙塵,世人猶可愚。」

一見這段,黎漸川心頭便是一定。

果然,此玉冊便是彼秘冊。

看來鄭堯當年將道微真人的秘冊丟進歡喜河後,這秘冊還真是進了多子的神國,被祂留在了神國的祭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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