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亭一邊任由她擺布,一邊老實道:「我們昨天晚上去看過了,那家店叫春意,聽說是鎮長小姨子開的,這樣一來本來該是你的生意就會跑到她那,你賺不到錢,等房租到期也就只能走了。」
「你們啊……」程秋來直接笑出聲:「字還沒認全倒研究起生意了。」
言亭紅著眼問道:「他們說的不對嗎?」
「不對。」程秋來把他拽到懷裡,附在他耳邊低聲說:「悄悄告訴你,這棟房子是我買的,不是我租的。其次,我沒那麼容易□□倒,該是我的客戶,誰也搶不走,別說就她一間,就算鎮長包下整條街開花店,也影響不到我一點。」
言亭眨眨眼:「這麼說,你會一直在這。」
程秋來想了想給出個模稜兩可的回答:「總會回來。」
言亭忽然感到安心,他用手背擦了擦眼淚,發覺自己此刻正被程秋來半抱在懷裡,並且距她極近,臉騰一下紅了,「那就好……」
程秋來近距離打量著他眼下那顆紅痣,眯起眼道:「你既然討厭江驛,為什麼不怕我?」
明明她才是真正可怕的那個,他親眼看到的。
言亭大腦短路幾秒,訥訥道:「我不知道。」
相反,她比所有人都令他感到心安。
程秋來又笑了,托起他的一雙小手心疼地瞧了又瞧,皺眉嘆道:「這下可糟糕了,該怎麼跟你媽說啊……」
言亭覺得程秋來的想法完全是多餘的,因為舒曼秀根本就不會發現他受了傷,尤其是這種小傷。
程秋來也不想主動找這個麻煩,她沒跟舒曼秀提這茬,默默送了束新鮮的花材過去,晚上還把言亭喊到陽台,又給了他一包栗子和別的零食,想了想又叮囑他吃完可以把垃圾扔到她這邊,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
言亭沒捨得吃,而是返校時偷摸帶回了學校,嘴饞了才剝幾個過癮。
他還會叫上武靖和一起吃,因為他們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室友,上次借了他的漫畫書,言亭覺得無論如何也該向對方表達一下感謝。
放學後操場長椅上,武靖和一邊剝栗子一邊興致勃勃地跟他講學校最近的新聞,無非還是關於那幾個調皮學生,張超群自打被初中的楊宇羞辱之後就開始招兵買馬,奈何新入伙的小弟少之又少,關鍵還都沒什麼戰鬥力,一說要跟初中部的對著幹一個個都打了退堂鼓,消息不知怎地傳到楊宇那,楊宇當即帶人又找了張超群麻煩,還揚言以後會來青石一小收保護費,讓他『做好準備』。
「虧他還自稱是青石一小的扛把子,哪有這麼慫的扛把子,再沒人站出來,我看大家都跟著楊宇算了!」武靖和道。
「整個學校都找不出幾個跟他一樣又高又壯的,怎麼去跟人家初中的打,簡直……」言亭想了半天,忽然想起那個成語;「不自量力!」
「對,對,不自量力!」武靖和附和他,繼續道:「不止是個子差太多,家境還差呢!你知道楊宇的大姨是誰嗎?是青石鎮鎮長的老婆!人家在市區讀書,條件比咱這好幾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