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茹咯咯笑個不停:「亭亭,看你媽護犢子那個樣。」
言亭面無表情盯著自己的指甲,淡聲道:「我覺得,我媽說的挺對的。」
舒曼秀一臉滿意,慈愛地看著擠在沙發上的一雙兒女,會心笑道:「真干起來也不怕,我兒子打架可厲害呢。」
想都不用想,又是齊佑寧傳的。
言亭大病初癒,程秋來本想著再給他請兩天假,他拒絕了,周末傍晚依舊騎著車獨自踏上返校之路。
與往常一樣,即使不坐一起,他也能感受到張子涵有意無意地接近,幾乎能找到任何理由與他交談。
自上次張超群來校門口大鬧一場,背後議論她的人更多了,敢靠近她的人卻更少了,大家都怕哪天不小心得罪了她,被一群社會青年堵在校門口喊著大名罵。
言亭本是個例外,可偏偏言亭也開始疏遠她了。
跟朋友打完球,他會無視她遞來的礦泉水,課間發練習冊,他總是第一時間走出教室,傍晚在校園裡遛彎,迎面遇上張子涵,言亭掉頭就走。
張子涵愣在原地,錯愕的表情令人心疼。
晚上,言亭被三個室友包圍了。
武靖和直截了當地問他:「你為什麼老躲著張子涵?」
言亭:「不為什麼。」
齊佑寧:「不為什麼是為什麼?你看不出張子涵喜歡你嗎,你這麼做讓人家多傷心!」
言亭:「我不喜歡她。」
三人皆是愣了,武靖和震驚道:「你不喜歡她?張子涵又漂亮學習又好,你幹嘛不喜歡她……咱們這麼多年交情,我們早默認你們是一對了,你看還有別人敢跟張子涵表白嗎?」
齊佑寧也皺著眉苦口婆心地勸:「就是啊!你還答應張超群會照顧人家,結果你反而還孤立起人家了,連你也跟著欺負她,你說說你……」
言亭忽地抬頭,冷笑道:「是啊,我欺負她了,你去告訴張超群,讓他帶人來揍我吧。」
齊佑寧被懟的啞口無言,回頭想尋求親哥的幫助,卻發現齊佑安一直維持一個雙目無神的空洞狀態,似乎根本沒聽見他們剛剛在討論什麼。
夜間座談會不歡而散,直到第二天宿舍氛圍都很壓抑,一覺醒來誰也沒說話,各自洗漱完分了兩撥出宿舍門。
武靖和跟言亭作伴,路上認真對他說:「你要是真不喜歡張子涵,就應該跟她說清楚,讓她斷了這個念頭,別莫名其妙冷著,她也很無辜啊。」
「她表現出喜歡我,我表現出不喜歡她,這不是很公平嗎?」言亭面無表情大步走的飛快:「她又沒有表白,我直接去跟她說我不喜歡她?我又不是自戀狂。」
武靖和氣喘吁吁跟著他,幾乎是小跑著才追上:「走慢點老大……但你昨晚那麼說,確實太傷人了,就跟張子涵在你心裡一無是處一樣。」
言亭放慢腳步:「傷誰啊?」
武靖和猶豫道:「齊佑安啊……你沒覺得他對張子涵,很不一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