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巴巴的陳述像是沙灘上曬乾的鹹魚。
她不禁有點懊惱地咬了下唇,看向了窗邊的周硯塵:「我平時還是要比剛剛講得好一些的。」
「所以還是怪我這個觀眾咯?」他狹長眼尾輕眯了下。
「我不是怪你……」她眼神飄忽了下,嗓音縹緲道,「但確實你在這裡,我會更緊張一點,因為我很難把你看作是蘿蔔土豆。」
「蘿蔔土豆?」他好笑揚了下眉。
「嗯……過去我高中去省里參加演講比賽時,帶隊老師說,就把下面觀眾想像成蘿蔔土豆,可以有效緩解緊張。」她解釋道。
「原來如此。」他輕頓了下,玩笑似地調侃說,「那是因為我這顆蘿蔔太出眾了嗎?」
「……是吧。」
「那過去也沒見你在我面前這麼緊張。」
「可能因為我們剛開始交往沒多久吧,我還沒太適應這個身份轉變。」
「也快兩個月了。」他頓了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忽然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怎麼了?」她微愣。
「我只是在想,你比賽的時候,我有空肯定也會去看的。你到時候還緊張該怎麼辦?」他停在了她的身前,講台的高度差剛好可以讓他平視她泉水般清澈的眼眸,「所以得想辦法讓你快點適應我這個男朋友的存在。」
「……什麼辦法?」沈伊苒心臟砰砰亂跳了兩下,因為他靠近的灼熱呼吸,不自在地抿緊了唇。
雖說兩人已經交往了快兩個月,但很少會像現在貼得這般近。
因為她要維護好他所喜歡的乖巧矜持的人設,所以即便和他在一起後,她也從來不主動與他親密,甚至在他晚上送她回宿舍,試探想要擁抱她的時候,她還會假裝害羞地垂下眼帘,小聲呢喃周圍還好多人呢。
她這麼一說,他也不會再繼續行動,只大手揉一揉她蓬鬆的發頂,笑著和她道聲晚安。
她的矜持和他的分寸不停碰撞在一起的結果就是,兩人至今只牽過手,連擁抱都很少有,更別說親吻了。
他沒吭聲,只是炯炯黑眸一瞬不瞬盯著她開始有點閃爍的眼底,又試探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鼻尖幾乎快要她的鼻尖,微微有點急促的呼吸也和她纏繞在了一起。
沈伊苒不自覺地攥緊了手裡的演講稿,垂眸看了眼他性感的薄唇,克制著自己主動吻上去的衝動,矜持想往後退一步。
但她剛動了一下,他飛快伸手箍住了她纖細的後腰,嗓音喑啞蠱惑:「今天周圍沒有人了。」
「……」沈伊苒一愣,定住身子,輕咽了下喉嚨,「所以呢?」
「所以或許可以試試這個辦法。」
他喉結滾動了下,眸光從她輕垂的濃密長睫緩緩滑到了她小巧的鼻尖,最後停在了她嫣紅微抿的唇。
下一秒,他滾燙的雙唇覆了上來。
但又如同蜻蜓點水那般飛快抽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