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玉犬只是出於防禦而動,但被「羞辱」的直哉怒上心頭。
從亂步出現後,這一年半的時間裡,禪院直哉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動搖。尤其是近幾個月來,那個傢伙沒事就放玉犬出來,他根本沒辦法在玉犬面前占得上風!
院子裡的陽光底下,立著兩三個靶子。靶子上有著坑坑窪窪的痕跡,但沒有一個命中靶心。
地上散落著歪七扭八的箭,一個身影泄氣地往台階上一坐。
拿著長槍的甚爾,短暫地「啊」了一聲後,頗為直白道:「你是廢物嗎。」
亂步把手裡的弓箭一丟,也沒有反駁只是自顧自生著悶氣:「什麼啊,明明是你的靶子擺得太遠了!」
「藉口。」甚爾以槍頭抵著地面,「太重了你又拿不動,太輕了你又沒準頭,你到底能做什麼?」
甚爾自覺雖然不是樣樣精通,但是武器方面,只要他上手就能使用、熟練。這是他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
為什麼在自己手上趁手好用的武器,到了亂步手裡就和累贅、廢物一樣?
經過又半年的訓練,家主直毘人終於捏著鼻子承認,亂步實在是沒有近戰的天賦。
別說近戰了,遇到那種體術優秀的,不被秒了就謝天謝地了。
於是他改變了方向,反正式神使本就擅長遠程攻擊,輔助一些武器應該能換一下攻擊方式。
但錘子太重、刀太長,三節棍太複雜靈活,這樣一算下來,有近九成的武器都被剔除在外。
所以甚爾選擇了槍和弓箭,但槍的后座力讓那個孩子叫嚷著手臂發麻,弓箭雖然可以拉滿,但對準頭就失去了要求。
這還是在靶子完全靜止不動的情況下,都能脫靶近半,要是戰鬥的時候,哪裡有那個瞄準的時間?
甚爾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懷疑自己可能真的沒有教導的天賦,不過他本來也就是自己摸索的半吊子,一些武器的使用都是無師自通。
「嘛,累了的話就先休息一下吧。」清子婆婆端上水果和茶,另外還有一杯牛奶,「天氣越來越熱了,亂步不要一直待在太陽底下。」
「嗨。」
看到下午茶,亂步立馬有了精神。甚爾搭手看著天上的太陽,不明白這個天氣哪裡熱了。
天氣確實越來越熱,外套和長袖都脫下,換上了更為單薄涼爽的短袖。
陰涼的地方,趁著亂步休息的時候,清子婆婆也拿上乾淨的棉布,擦乾淨其額頭的汗水。然後又摸著略長的發尾,感嘆道。
「頭髮也長長了啊,乾脆留著吧,我替你綁起來。」
清子婆婆從袖子中扯出一節紅繩來,熟練地將蓬鬆及肩的黑色短髮,在腦後扎了一個小揪揪。
院子裡的甚爾還在收拾武器,身後卻傳來一聲興致勃勃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