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步只是穿著簡單的襯衫、黑色馬甲,因為系領帶的技術堪憂,所以只是將領帶往脖子上一套。
睡得鬆散的頭髮,看著有些凌亂,但要伸手去約束它,往往是白費功夫。所以亂步只是扒拉了下額頭前的頭髮,準備等它自己恢復。
「早啊。」一個打著哈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的眼鏡,就借我吧。」
身後的人剛剛起床就戴上了眼鏡,因為一臉困意,此時正抬起眼鏡揉了揉眼睛。
「看到的東西完全不同,好有趣。」〖亂步〗興沖沖道,他盯著門口的銀狼,打起幾分精神來,「我可以摸到他的對吧。」
「可以是可以。」亂步愣了下,而後點了點頭,「特殊情況可以用肉眼看到,也能摸到。」
那副眼鏡是特製的,算是咒具,所以哪怕是普通人戴上,也能看到咒靈。
像是發現了新世界一般,〖亂步〗蹲在地上,揉揉銀狼的毛髮,然後又一個個認過從影子裡冒出來的大家。
「哇哦,是兔子嗎,可愛。」
「用舌頭也可以寫字嗎,好厲害。」
這樣的聲音不斷響起,亂步揉著不知道為什麼酸痛的肩膀和腰,在看到難得安靜的鵺後,明白了原因。
而發出咕咕聲的鵺,抖擻著羽毛,在二人的注視下縮小了體型。
可以看得出他很努力的在變小了,但依舊不是嬌小可愛的體型。
「哪怕這樣也沒辦法站肩膀上。」〖亂步〗摩挲著下巴,搖了搖頭,「太宰、你還是老實的自己走吧。」
他的頭頂上趴著脫兔,手腕上纏著白蛇,而看著眼巴巴的鵺,〖亂步〗沉默地表示拒絕。
鵺往前拱了拱,像是抱怨那般,見狀蟾蜍直接伸出舌頭將他卷著,拖到了房間的一角。
大早上的、房間裡咚咚咚的就熱鬧極了。
聽著房間裡的動靜,端著茶杯的福澤無比糾結。他最終還是沒推門進去詢問情況,只是耐心在外面等待。
很快房門被推開來,率先滾出來的,是有著蓬鬆羽毛的一坨——
「這是……」福澤站在原地,有些遲疑,「那隻鵺嗎。」
看著體型縮小了不少,原本齊人高、現在只到大腿的高度。
它撲著翅膀,只往腿邊湊。然後又展翅飛了起來,落在了社長肩膀上。
雖然體型看著小了不少,但是重量還是很可觀的。福澤肩膀一沉,並沒有出聲將鵺趕走。
但是下一秒,他就感覺渾身一僵硬,眼睛也緩緩睜大。
「不行哦。」〖亂步〗上前,扯住了鵺的翅膀,「接觸太久的話,無效化的能力會影響到社長的。」
鵺像是證明了自己能夠站在人的肩膀上,頓時驕傲地一挺胸脯,然後拍著翅膀飛到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