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這樣想著,絞盡腦汁回想起一個或許能派上用場的符文,她將精神力化為閃著光的筆尖,在無法睜開雙目的漆黑視野中一遍遍描繪。
這個符文正在各個冒險者公會中常見,是用來傳遞信息的,類似於接收信號的收音機。
而寧芙又做了改動,並不只接收單一頻道,而是來者不拒,什麼都可以。
這一試果然有效果,原本的溫柔平靜被瞬間撕裂,數不清的惡意咒罵,痛苦嘶鳴,如同潮水般湧進了寧芙的意識,鋼針一樣,而且不是一針,是很多很多,刺的她神經脹痛。
倘若這些刺是有形的,那寧芙的頭大概已經被戳成刺蝟了。
雖然難受,但這並非是指向她的惡意,更像是亡者對兇手的控訴,臨終病人對命運的詛咒。
寧芙有一種她其實是被人丟進了亂葬坑的錯覺。
這種幾乎要腦殼開裂的疼痛逐漸將周身既是保護又是禁錮的屏障撕扯的千瘡百孔。
她驟然睜開雙目,然後立刻又閉緊。
先前經歷的並非幻覺,而是她此刻真的泡在粘稠的液體裡。
雖然這液體猶如羊水,讓她可以在其中呼吸,但未經訓練,人很難在水中睜開眼。
更何況四周一片昏暗,她睜眼也看不到什麼。
原本她如同胎兒一般蜷縮著懸浮,如今醒了,反而難以維持平衡,一邊撲騰著一邊沉了底。
夢魘感受到她的動作,驚喜道:「你可算是活了,快看看這是怎麼一回事吧!」
寧芙本來就頭痛,聽它叭叭個沒完,恨不得把夢魘戒指給丟出去,一揮手,就撞上了堅硬的外壁。
什麼東西?弧面的,還挺脆,倒像是……
蛋殼。
雖然如今體能是不比從前,但常年獨居的她也算略通一些拳腳,不至於連蛋殼都敲不碎,她重重捶出一拳,外壁應聲碎裂。
液體流出的同時,有微弱的光線透進來,因為呼吸方式的改變,寧芙劇烈的咳嗽著,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適應呼吸空氣的感覺。
她果然是在一顆蛋里。
所以那令人眷念的,仿若身處母腹的記憶都不是幻覺,而是真的重新出生了一次?
寧芙立刻從儲物袋裡掏出鏡子。
還好,雖然跟個落湯雞一般狼狽,身上掛滿了泛著腥味的蛋液,可她還是那個她,全須全尾,身上的部件沒多也沒少。
環顧四周,她發現這並不是唯一的卵。
只是她的新同胞們狀況堪憂,要麼蛋殼破裂之後,只在腐爛發臭的膠狀物中混雜著形狀可疑的羽毛和骨頭,要麼是蛋殼還完好,但生著霉斑,是無緣出生的死蛋。
放眼望去,也就只有她這麼一個成功孵化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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