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芬開始給在場的女人和孩子發糖,說道:「我們之前聽人說,那些成分不好的姑娘家在山裡過得很不好,很多都嫁給了當地的瘸子、傻子。這些年,寧寧她伯伯一直擔心。過來一看,小丫頭雖然瘦了點、黑了點,但一切都好好的。肯定是各位大姐幫忙照顧了。」
在場的人,大多數人平時過年才給孩子含一塊冰糖甜甜嘴,更別說大城市的奶糖了,個個稀罕得不行。孩子們更是迫不及待地剝開糖紙,把糖往嘴裡塞,紛紛說著好吃。
張麗芬走到田棗花面前,從袋子裡拿出幾顆糖,說:「大姐,吃兩顆糖。」
田棗花本不想接,可又想到家裡的孩子,便伸出手來。張麗芬把糖放到她手裡,輕笑一聲,繼續往前發糖。
一包一斤的糖果沒多少,瞬間就分完了,晚來的人都沒分到。
「岳寧家來客了,咱們幫她把羊草收了,讓她招呼客人。」岳寧的鄰居春梅嬸提議道。
圍觀的人一擁而上,一起把場地上的羊草收了起來。
岳寧推開家門,說:「伯母、哥哥,快進來。」
岳寧的家是一間在羊圈邊上的土坯屋。兩人跟著進屋,張麗芬問:「怎麼這麼暗?」
西北夏日下午六點太陽還很高,實在是屋裡採光不好。岳寧過去推開用塑料紙蒙著的窗戶,屋裡亮堂了一些。
羅家母子這才看清屋內的情況。屋子很小,靠著東牆是一張土炕,土炕牆上糊著舊報紙,炕上疊著一條布滿補丁的藍色印花被子,放著一張小木桌,桌上有一個搪瓷茶杯。邊上有個破舊的木板箱子,箱子上立著一張岳志榮的照片。對上照片上的那雙眼睛,張麗芬覺得有點瘮人,她轉過頭去問:「寧寧,你爸爸的照片怎麼放在這裡?」
「我一個人住,看著爸爸的照片,就像爸爸在身邊陪著我。」
岳寧走過去,拿了一塊毛巾蓋在照片上。她自己看著爸爸照片覺得安心,可外人可不這麼想。
她拿起笤帚掃炕,西北風沙大,早上收拾乾淨,晚上就落了一層灰。掃乾淨後,她說:「伯母、國強哥,炕上坐。」
母子倆過來坐下。岳寧轉身走到門口,拉著春梅嬸,輕聲問:「春梅嬸,借我兩副碗筷,行嗎?」
「我去拿,我去拿。」春梅嬸小跑著回去。
「都六點多了,老媳婦小媳婦不回去做飯?待在這裡做什麼?」一個大叔把圍觀的人都轟走了。
「寧寧,有水嗎?一路趕過來,我都快渴死了。」羅國強問。
岳寧去春梅嬸那裡借碗,也是為了給兩人倒水。現在國強哥哥說馬上要喝,她拿出自己唯一的一個碗,從茶杯里倒了一碗水出來,說:「國強哥,你喝!」
「我媽也要的。」羅國強說。
岳寧把杯子遞給張麗芬,說:「伯母,您用杯子喝。」
張麗芬接過杯子,看著岳寧,問道:「寧寧,你不會家裡連碗都沒有吧?」
岳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家裡就一個碗。」
「這……這也太苦了。」張麗芬心疼地說道。
岳寧確實窮,不過只有一個碗,也是因為自己一個人生活,吃的東西又少,一個碗、一個盤子足夠了。
張麗芬放下茶杯,憐惜地抱住她,說:「別難過了,一切都會好的,等我們回了粵城,就好了。」
伯母心疼她,岳寧感激地應道:「嗯。」
門口,春梅嬸拿著碗筷過來,還帶了四個雞蛋,她說:「阿寧,嬸子家裡也就這四個雞蛋了。實在幫不上大忙。」
「謝謝嬸子!已經很好了。」
岳寧拿著碗進屋,說:「伯母,國強哥,家裡沒什麼好東西,我做幾個洋芋餅,咱們一起吃飯。」
平時,她早上蒸一鍋土豆,早上吃兩個,再帶上兩個放羊時吃,晚上把剩下的土豆碾碎,加點鹽,滴兩滴熟油,一勺辣椒麵,配上放羊時挖的野菜,也就湊合著過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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