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讓陳先生和林先生作證了嗎?是我感激您一直照顧寧寧父女。這麼一輛自行車,根本沒辦法表達我的感激之情,請您收下吧!」岳寶華勸說楊福根接受自行車。
岳寧拉住岳寶華:「爺爺,您給福根叔一輛自行車,倒不如給我們爺孫給他寫一封感謝信,感謝他這些年的幫助。自行車我給阿根叔。阿根叔是隊裡的獸醫,咱們大隊範圍挺廣的,他還要去公社領防疫藥品,路程也不近,給他自行車,讓他方便些。」
昨天她一直說楊福根和陸春梅好,是怕上頭看見陸春梅鬧,楊福根招待不周,兩人會被批評。阿根叔這幾年可沒少幫她,要是沒有阿根叔帶她去殺羊殺豬,給她一點豬下水,她興許還長不到這麼高呢!
福根書記讓阿根叔去做獸醫,也是希望他有了份好活計,能早日娶上老婆。可惜一轉眼都五六年了,眼見著阿根叔都已經三十好幾了,年紀漸大,婚事卻還沒個影,福根書記也就歇了這個心思,只說人各有命。
所謂否極泰來,希望總是在絕望後悄悄萌芽。公社畜牧站有個很厲害的獸醫叫葛月芹,當年就是她給阿根叔這群鄉村獸醫上的培訓課。
本來葛月芹這樣一個長得眉清目秀、又有文化的女人,跟六指阿根這個泥腿子屠夫沒半點關係。
問題就出在葛月芹結婚多年,都沒生出孩子。結婚三年沒懷上,她婆婆做主給她抱了個女兒,又過了三年,她的肚子依舊沒動靜,她婆婆鬧到畜牧站,坐在門口,邊哭邊罵,罵她是不下蛋的母雞,說葛月芹要害得他們家斷子絕孫。
剛好碰上六指阿根去拿獸藥,見耐心教他技術的葛月芹被罵得臉色發白、頭上冒汗,都說不出話來。他火冒三丈,像抓一頭豬那樣把那個婆娘拎起來,那個婆娘嚇得不輕。
沒多久,葛月芹離婚了,而她那個前夫不出兩個月又結婚了,娶了公社衛生院裡的一個護士。娘家嫌棄葛月芹離婚丟人,不讓她回,葛月芹只能住畜牧站。一個長得清秀、因不能生孩子而離婚的獨居女人,會引來多少麻煩?葛月芹被一個二流子給盯上了。
阿根一個光棍,幫葛月芹嚇退那個婆娘後,本來就有閒言碎語,他不敢再自己出面,只能求岳寧幫忙。知道那個二流子會傍晚去找葛月芹,岳寧就候著這個時間,也去找葛月芹,逮住機會把那個二流子揍得哭爹喊娘。
岳寧對外宣稱是葛月芹幫她的羊治好了羊瘟,她感激葛月芹,此後她給葛月芹送柴禾、送下水,都順理成章。
葛月芹知道阿根請岳寧幫忙照顧她,她時常做些糕餅給岳寧,岳寧順便帶給阿根。目前兩人就處在這個階段,自己要走了,也沒人給他們從中牽線搭橋了。把車子給阿根,不知道他還要多久才能鼓起勇氣表白,不過他隔三差五要去公社,有輛自行車就方便多了。
「小岳這個做法最好。」林主任連忙附和。
昨天晚上大家光吃洋芋餅餅,湊合著在小學休息,睡的都是大隊書記自家還有幾個幹部家裡拿出來的被褥。
自己倒是沒什麼,就是港城來的貴客,尤其是那位喬先生,北京來的陳主任說,他們家是港城數得上的富豪,是愛國港商。陳主任連夜讓他跟縣裡領導匯報,領導今天一大早就安排送了吃的過來。縱然做了補救,領導還是擔心怠慢貴客。若是老先生寫這麼一封感謝信,那是再好不過了。
楊福根不好意思地說:「寫這個幹啥啊?」
「你帶我爸爸寫思想報告的認真勁兒上哪兒去了?就不許我們祖孫倆表揚你一句?」岳寧拍了拍自行車座,「一封感謝信換一輛自行車,划算!等下我給阿根叔送去。」
「調皮!」岳寶華說了她一句。
李巧妹走到岳寧身邊:「是吧!春梅家都有自行車了,不比多幾塊布料、兩包糖實惠?」
「多給糖、多給布料,也不妨礙再給春梅嬸自行車吧?我情願把東西扔了,也不願意給田棗花。不行啊?」岳寧問李巧妹。
「行啊!行啊!我又沒說不行,就是告訴你,你春梅嬸還有其他安排。」李巧妹連忙辯白。這是人家爺爺出的錢,岳寧愛給誰就給誰,她又管不著。
只是,剛才她去通知岳家祖孫的時候,在路上碰見在田裡上工的幾個社員,岳寧家的事是他們大隊新鮮出爐的熱鬧事。她又一直幫著接待客人,大家自然攔住她打聽。她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跟岳寧所在生產隊的人也說了,岳寧的爺爺買了一大堆禮品,要挨家挨戶謝謝他們對岳寧的照顧。一個女人聽見了,還問:「難不成她還給田棗花送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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