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君賢立馬轉身要跑,剛跑了幾步,又回頭。岳寧看向他:「快去啊,再來幾個我都打得過,打不過我也能跑掉。」
有道理!喬君賢繼續往前跑。
岳寧再次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只有這一個歹徒。
剛才來的路上,岳寧就留意到這一段路了。這條路兩邊都是設計所、工商單位之類的,單位大門又不朝這邊開,兩邊是高高的院牆。將近百米的路上,只有左側院牆上裝了一盞燈。這種地方要是一個年輕姑娘被堵住,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岳寧的這種反應能力也是這些年練出來的。
哪兒都有好人,也有壞人。小楊溝這幾年在楊福根的教導下還算太平。阿根把拐賣來的女人送走,得了個「傻子」的稱號,卻也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做獸醫多好啊。
小楊溝還算好,可臨近的大隊呢?她爸死了,莫伯伯也走了,她又長大了。自家大隊裡的人知道她力氣大,別的大隊的人可不知道。好幾個娶不上媳婦的光棍,把主意打到了她這個長得漂亮、出身不好的孤女身上。
有趁著她放羊,當著她的面撒尿,結果被她用羊鏟鏟起土塊砸得差點斷子絕孫的;也有深更半夜偷偷摸摸溜到她家,被大黑追得摔得狗啃泥的;更有跟蹤她,趁她上山挑水落單,妄圖生米煮成熟飯,卻被她按在水桶里差點丟了性命的。
憑藉這些彪悍的「戰績」,她終於在全公社出了名,再也沒人敢對她動歪念頭。
這人嘴巴里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說話漏風地求饒道:「姑奶奶,您就放了我吧!我從內蒙下鄉回來都兩年了,到現在還待業沒活兒干,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下鄉的知青?」
「我是去內蒙的知青。」
「哦!」岳寧問他,「讀過蒲松齡的《狼》嗎?」
這人一下子懵了,心想這跟知青能有啥關係?
岳寧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剛剛被岳寧胳膊肘重擊的下巴,哪裡經得起這樣的力道?疼得他嗷嗷直叫:「讀過,讀過。」
「背給我聽。」
「背……背……不出來。」這都是什麼情況啊?這人以為自己碰上瘋子了,心裡愈發驚慌。
岳寧溫柔地笑了笑:「那我背給你聽,好不好?」
在這天上掛著一彎冷月,邊上樹影搖曳的深夜,她的這個笑容顯得格外陰森。
「有屠人貨肉歸,日已暮。欻一狼來,瞰擔上肉,似甚垂涎,隨屠尾行數里……」
當年岳寧學這篇文章的時候,被莫伯伯逼著背書,都背得沒了生趣。
她的聲音就像小和尚念經,平淡得毫無起伏。躺在地上的這人看著她,此刻不覺得她是個瘋子了,倒像是一個沒有生氣的鬼魂。
這人滿心驚恐,盼望著遠處的人快點過來。他實在不想在這深夜裡,聽她念這些東西,實在是太詭異了,他……他感覺自己都快不行了。
終於,遠處手電筒的光照射了進來。看到有人走進,這人拼盡全力大喊:「救命!」
喬君賢跑得氣喘吁吁,看到岳寧壓著那人,被她壓住的人面色蠟黃,褲子下面一灘尿漬。
「救命啊!救命啊!她不是人……不是人……」
「我怎麼就不是人了?」岳寧捏著他的下巴問道,那人又疼得嗷嗷大叫。
喬君賢身後的兩個人,看著地上那個仿佛只剩半條命的人,不確定地問:「就是他搶劫你們?」
剛才喬君賢說他妹妹被打劫,他們想都沒想就跟著跑了,擔心小姑娘遭遇搶匪……可眼前這情形,到底誰搶誰啊?
「是啊!」岳寧肯定地回答,然後問喬君賢,「報警了嗎?」
「馬上就來。」喬君賢回應道。
話剛說完,摩托車的大燈照亮了這條路,一輛雙人摩托車駛到。從車上下來兩位身著白色制服的公安同志。
一見到警察,岳寧立刻放開地上的人,站起身來:「同志您好,我們遇到搶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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