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昌啊!你們父女倆鬥法,本來外人無權置喙。只是慧儀這丫頭為了保住立德,付出了多少,我們都看在眼裡。你也說了,你起來也是仰賴我們。那我就倚老賣老說兩句了。」喬啟明的地位,他說什麼,崔家昌也只能聽著。
「是。」
「你們父女倆,看在老哥哥的份上,我都幫過。」喬啟明看向周宣雄,「我們這幫老東西,都是在腥風血雨里,看著前面的人要倒下,把自己的血抽出來給別人續命,才活了下來。老一代的交情,也就延續到下一代身上。」
周宣雄點頭,喬啟明再看崔家昌:「幫你是如此。可你岳父走了之後呢?男人三妻四妾,自古有之,我無權評判。你對彩英呢?你對你岳父留下的家業呢?慧儀一個剛留洋歸來的小丫頭要接手立德,我們欣慰,自然要幫她。刻薄還是重情,這是論心和論跡的問題,站的立場不同,自然看法不同。你在你岳父葬禮上的話,在彩英葬禮上的話,我還都記得。你承諾的立德食品給項立德的血脈,你兌現承諾了嗎?」
「對啊!我只要外公留下的立德。又不想要崔記!」崔慧儀抬起頭說。
「喬叔,我等於是把崔記和立德一併給她們姊妹倆了,我活著剩下的股份在我手裡,我死了,那些股份就是信託,我總要保證其他人的生活吧?」崔家昌跟喬啟明爭辯,「這樣還不夠嗎?」
「你又在混淆視聽了,如果你言而有信,你就該先履行對你岳父和妻子的承諾。慧儀也以她的實力證明了,她有本事經營好立德。你還把這些股份捏在手裡做什麼?然後再說,你年紀大了,要讓下一代接手家族事業。姊妹倆能力出色,你把崔記讓她們倆經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喬啟明問崔家昌,「我只是個知情人,說一下前因後果。立德的股份在你手裡,怎麼決定也是你的事。今天是寶華樓和鴻安的酒會,不是你們家家事開庭審理,你們自己回去再商量。」
喬啟明說這幾句話,也沒巴望著能幫姊妹倆要回立德的股份。如今立德蒸蒸日上,他幾句話怎麼可能讓崔家昌乖乖交出立德股份?不過是看不得崔家昌整日指責崔慧儀刻薄沒有感恩之心而已。
表明立場,人群散去,只餘下崔家昌和他的女友,這麼多商場上的人,竟然無人來找他崔家昌搭訕。
反觀崔慧儀不是陪在岳寧身邊,就是被人截住,她談笑風生,儼然是會場的紅人之一。
在岳寧的有意推動下,蘇菲成了會場上的另外一個紅人。
蔡致遠一個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喝著酒,抽著煙,他這麼喜歡熱鬧的一個人,現在覺得特別沒勁。
「這個蘇菲也是真本事,剛剛爬下蔡大公子的大腿,又抱住了岳寧的大腿。」
「這你就錯了,蘇菲根本沒有失寵,而是另有大任。」
「怎麼說?」
「你還真信一個十八歲的鄉下姑娘能有那麼大的能耐?這是亨通的本事罷了。亨通為了製造話題,把這麼一個小姑娘推到人前,比明星還要火。要不亨通的太子爺,怎麼會把他的心腹愛將放到岳寧身邊?」
「那幾個做著蔡家大少奶夢的,不是白高興了一場?」
「可不就是?」這個聲音哼笑一聲,「演藝圈那些個臉蛋、身材一流的女明星,哪裡及得上這位蘇小姐?蔡大公子說往東她絕不往西,蔡公子讓她一天之內必須完成,她二十四個鐘不夠用,可以創造出二十五個鍾來。關鍵是還能扛得住蔡大公子的脾氣,蔡大公子雞蛋裡挑骨頭,她也能俯首帖耳,聽過訓斥了,要她脫衣服,陪著上床,她照陪不誤。我要是蔡致遠,早就把她娶回家了,省得別人惦記。」
「她就這麼樂意?」
「港城老牌豪門少奶奶,誘惑太大了。不過,這種機會給我,我是不願意的。上嫁吞針,旁的少奶奶,那根針大多來自於家姑。蔡大公子本身就是那根針。」
「你說鄉下姑娘沒那個本事,她不是把喬二公子拿捏得死死的?」
蔡致遠也看見了,喬君賢那個傻小子拿了一顆葡萄,從岳寧背後,伸手過去,岳寧張嘴就吃了。
「我是說沒那麼大的本事,不是說她一點本事都沒有。不過這豪門公子哥兒,還真能從一而終?」
蔡致遠站了起來,咳嗽了一聲看向那兩個嘴碎的女人,那兩個女人見了他像是見了鬼。
蔡致遠不認識那兩個女人,他板著臉:「當你們聰明是吧?」
那兩個女人站了起來,低著頭不敢說話,兩個男人匆匆趕來,蔡致遠一看,好嗎!還是跟電視台相關的GG公司的人。
其他人也都往他們這裡看來。
「蔡先生。」一個男人走過來。
蔡致遠見蘇菲和岳寧也往這裡走來。
岳寧真是頭疼,一個酒會,剛才崔家父女,這會兒蔡致遠要做什麼?
蔡致遠看著蘇菲,又看向那兩個女人:「我澄清一下,蘇小姐不是我派到岳小姐身邊。是蘇小姐想要離開亨通,離開我,我向她求婚,她也不肯嫁。岳小姐把她挖過去的。」
蔡致遠手指撐了撐腦門,對岳寧和蘇菲說:「我喝得有點多,先走了。」
他轉身要走,岳寧追了過去:「致遠哥哥,你喝多了,別開車,打的士回去。」
岳寧送了蔡致遠到樓下,蔡致遠停下來扯出一抹笑容,看她:「沒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