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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這麼一句話,把田棗花給激怒了,她突然用尖銳的聲音叫嚷:「我眼紅你什麼?你有個屁可以讓我眼紅的。」

眾人循聲往這裡看過來,只見兩個老對頭,陸春梅和田棗花又吵上了,兩人正怒目而視,像兩隻斗紅了眼的老母雞。

田棗花雙手叉腰,胸脯劇烈地起伏著,臉上的皺紋因為憤怒都擰成了一團:「你才紅眼病,看我家大奎做會計,眼紅得要滴血,打小報告,害得我家大奎沒得做會計。心黑的東西,以後沒得好結果。」

陸春梅聽她咒罵了,也火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往前跨了一步,脖子伸得老長,尖著嗓子回罵:「得虧老天有眼,心黑的人,才會生個傻子。整天想著害人的人,才會害得男人丟了會計的位子。」

田棗花氣得扔了鞋底衝過去,眼睛瞪得像銅鈴:「你再敢亂說一句試試!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說著過去扯陸春梅的衣服,陸春梅也還手揪田棗花的衣服,陸春梅的衣服是全新的滑雪衫,外層是滑不溜手的尼龍絲,結實著呢!田棗花的棉襖穿了好幾年,棉布已經薄了,哪裡經得起陸春梅的手勁兒,撕拉一聲,破了一個口子,露出發黃板結的老棉絮。

福根書記用大喇叭大喊:「還開不開會了?」

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趕緊衝上前,費了好大勁才把兩人拉開。

兩個婆娘還在不停地叫罵著,被人拉著,還不忘伸手指向對方,一副恨不能把對方生吃了的架勢。

「都安靜一下,安靜一下!」福根書記站在主席台上,手裡拿著一個鐵皮喇叭,扯著嗓子喊道,「開大會了。」

眾人慢慢安靜下來,目光都投向主席台,福根書記邊上站著一個人,那是他們大隊以前的獸醫六指阿根。

下面鄉親們看著以前那個跟他們一樣穿著藍色卡其布外套,頭髮從來都是亂糟糟的六指阿根,頭髮梳得服服帖帖,蒼蠅站上去都要滑倒,身上一件黑色羊毛呢大衣,脖子裡還圍了一塊圍巾,腳上一雙皮鞋,手裡拿著一個保溫杯。這才出去幾個月啊!這都穿得像個地主老財了。要不他捧保溫杯的手,還有六個手指,大家興許就不認識他了。

「咱們大隊的岳寧同志,去了港城之後,不忘小楊溝的父老鄉親的照顧。為了回報小楊溝的父老鄉親。給了我們下面這些資助,大家要聽仔細了。」楊福根書記看向自家族弟六指阿根,「下面請楊勇根同志來宣布,岳寧同志對我們大隊的捐助。」

阿根放下保溫杯,拿起鐵皮喇叭:「鄉親們,我這次回來呢!是受港城寶華樓餐飲管理公司老闆岳寧所託,感謝咱們小楊溝鄉親們的照顧。」

「岳寧都當老闆了?老闆不是她爺爺嗎?她怎麼成老闆了?」

阿根這些日子跟港城來的老師傅一起幹活,可算是知道了岳寧這個老闆做得有多大。

他笑了一聲:「她爺爺就開了一家酒樓,岳寧去了之後,另外開了一家酒樓,這家酒樓現在是港城最好的酒樓。」

「有縣裡的為民飯店大嗎?」

「為民飯店一桌飯錢多少?」阿根問。

大部分人這輩子去得最遠的地方就是公社了,縣裡的為民飯店,也只是在門口看看,能進去吃一口的人又有幾個?

「二十三十?」

「我這次跟領導們吃了,四十塊錢,一個大拼盤,十個熱菜,一個點心,一份湯。」阿根說道。

「四十塊錢?我一年就白幹了?」有個老爺子搖頭。

阿根點頭:「岳寧的酒樓,這麼一頓飯要四千。」

「多少?」下面的人到抽一口冷氣,猛然咳嗽起來。

「四千。還不是最貴的,可能要一萬多吧!」阿根說道。

「這饃饃是金子做的吧?一萬多,夠咱們全村人吃多少日子了?」

「港城有錢資本家的日子,不是咱們小老百姓能懂的。」阿根嘆了一聲,「這些您老就別去瞎想了。您就想著寧寧去了港城,發達了,還想著咱們小楊溝的鄉親們,就行了。」

阿根拿出一張紙開始念了起來,「一、伍萬元資助大隊小學校舍改建。二、學校老師的工資以後全部由寧宴負擔。三,小楊溝村六十以上的老人每年給五十塊壓歲紅包,孤寡殘疾和八十歲以上老人每年給一百塊紅包,許大奎家除外。」

「什麼?」正在心疼棉襖破了一個大洞的田棗花聽見這個消息一下子叫了起來。

「田棗花,你叫什麼呀?你怎麼對寧寧的,你心裡沒數?」陸春梅站起來,幸災樂禍,「你兒子殘疾,你公婆都健在,一年就少兩百嘍!」

兩百塊!一個壯勞力一年能破百已經很不錯了,婦女同志也就分個三五十,老弱病殘更少,兩百塊對一個家庭來說,這等於是家裡收入能翻倍了。

岳寧離開,留下了感謝信,上頭表揚了楊福根,卻也把許大奎的大隊會計位子給擼掉了。許大奎成了普通社員,家裡人都在埋怨田棗花。

田棗花心裡不服氣,誰能知道那個死丫頭會有個在港城資本家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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